有關的事情,那就不用開口了。”
康熙出聲,便將話堵死了,實是近來被擾得煩不勝煩,御史風聞言事,京官附和分立也就罷了,連地方督撫大員上摺子議事請安,亦或多或少提到此事,這也讓康熙徹底意識到索額圖經營數十載,勢力範圍究竟有多大。
胤禩垂首道:“兒臣要說的事情,與索額圖無關。”
康熙挑眉。“哦?”
“兒臣此來,是想懇請皇阿瑪對李蟠從輕發落。”
從康熙這個角度,只能瞧見胤禩低垂的頭,而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看懂這個兒子,說他年少衝動吧,偏偏他平日一言一行,無不謹慎老成,分毫不差,若說他城府深沉,工於心計,偏偏有時候又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康熙本以為胤禩與其他人一樣,開口便是譁眾取寵,或者落井下石,但他卻選擇了毫不相關的李蟠。
“你知道朕為什麼處置他嗎?”
“兒臣知道,京城因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身為主考官,李姜二人在此事中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念在國家擇才不易,二人也並非十惡不赦之罪,兒臣斗膽,請皇阿瑪將兩人從輕發落。”
康熙看著他。“既然你知道怎麼回事,就不該來為他們求情,無須多說了,跪安吧。”
“皇阿瑪……”
“下去!”
胤禩咬牙。“皇阿瑪請聽兒臣一言,姜宸英年已七十,李蟠一個文弱書生,唯恐在獄中不能久待,一旦有個差池,傳出去怕於朝廷名聲有損。”
康熙怒顯於色。“既然你不想走,就到外面跪著吧,別在這礙了朕的眼!”
看著胤禩默默起身退出內殿,康熙突然出聲。
“梁九功。”
“奴才在。”
“你覺得朕對胤禩,是不是過於嚴厲了?”
“萬歲爺自然有所考慮。”梁九功小心翼翼道。
“你過一會兒就傳旨讓他回去,再熬碗老參湯送去,別說是朕吩咐你做的。”
“這……”
“怎麼?”康熙睨了他一眼。“你們平日的私交不是很好麼?”
梁九功驚出一身冷汗,連忙跪下。“萬歲爺明察,奴才跟八爺只是……”
“行了!”康熙揮揮手。“朕又沒有追究,還不快去!”
“嗻。”梁九功起身時,偷偷覷了一眼康熙的表情。
只見帝王臉上並無方才的怒色,反而帶著一股淡淡的柔和之意。
胤禩並沒有在外面跪多久,梁九功的老參湯也還沒有送到他手裡,便發生了一樁變故。
他正跪在冰涼的地上,望著外頭白雪,心裡想著方才康熙的反應,便見一宮人匆匆過來對梁九功低語幾句,梁九功皺眉看了他一眼,又進屋去了。
胤禩心中一動,略感不妥,片刻之後,果然看見梁九功走出來扶起他,一面急急道:“八爺,良妃娘娘暈倒了,萬歲爺讓你快過去看看。”
胤禩一愣,頓如晴天霹靂,也顧不上其他,藉著梁九功的手站起來,轉身就往儲秀宮跑。
良妃的身體素來就不是很好,這幾年病痛纏身,時好時壞,最糟糕的一次甚至昏睡三天未醒,連太醫也束手無策。
胤禩心裡頭一直有種隱憂,這輩子許多事情因緣際會,時間都提前了,那麼會不會……
他不敢再想,腦海裡只浮現出儲秀宮的方向。
胤禩到的時候,儲秀宮已經亂成一片,太監宮女進進出出,忙著端水擰毛巾請太醫。
“八爺!”良妃身邊的大宮女錦繡一見到胤禩,差點沒哭出來。
“額娘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暈倒了?”胤禩竭力平息自己慌亂的心情,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方才還好好的,娘娘還說要繡個肚兜,以後好等八爺的小阿哥小格格出世穿,之後娘娘就聽到您被萬歲爺罰跪的事兒,但也沒說什麼,只說讓奴婢去端杯水來,結果奴婢回來就……”錦繡抹著眼淚道。
胤禩握著拳頭,鬆了又緊,道:“太醫呢?”
“已經著人去請了……”
正說這話,太醫就匆匆趕來,後面跟著太醫院的隨侍宦官,兩人都滿頭大汗,想來也是一聽訊息就動身了。
顧不上請安行禮,趕緊觀色把脈,又問了病情,太醫思忖片刻,面色有些凝重。
“母妃的病情如何?”
“回八爺,娘娘身體虛弱,氣血不足,又有心疾,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