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聽話,我現在就一巴掌抽死你!省的你出去丟人現眼!”
如蘭從未被如此責罵過,嚇的淚水漣漣,聽的母親罵的如此難聽,癱軟在王氏腳邊,只不住的哭泣,嘴裡含含糊糊道:“……為何……罵我……”
王氏看著女兒漸漸顯露出姑娘模樣的身段,知道不可再心軟了,便淡淡道:“劉嫂子,給姑娘絞塊溼巾子擦臉……如蘭,莫哭了,你上來坐好,聽娘說給你聽。”
如蘭抽抽泣泣的倚在母親身上,王氏似乎回憶起孃家的往事,道:“為娘這許多年來,走了不知多少冤枉路,有些是叫人算計的,有些確實自己不懂事自找的,現在想來,當初你外祖母對娘說的話真是句句金玉良言,可嘆你娘當時一句也沒放在心上,今日才有了林棲閣那賤人!你如今可要聽孃的話。”
如蘭停住淚水,怔怔的聽了起來,王氏頓了頓,道:“……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的姑娘家自己出去應承的;那種沒臉的做派是小婦乾的,你是嫡出小姐,如何能那般行事?男婚女嫁本得門當戶對,若是人家不要你,瞧不上咱家門戶,你能舔著臉上去奉承巴結?”
如蘭最是心高氣傲,頓時臉紅,忿然道:“自是不能!”
王氏心裡舒坦了些:“你年紀還小,好好過幾年閨女日子,以後你出嫁了,就知道當姑娘的日子有多舒服了,有娘在,你舒舒服服的當小姐;豈不好?”
如蘭想著齊衡,猶自不捨:“可是元……齊公子對我很好的,郡主娘娘興許會改主意呢?”
王氏一股氣又上來,罵道:“你個沒眼力的死丫頭,人家給你三分顏色,你便被哄的不知東西南北,你仔細想想,他對你們姐妹三個不都是一般客氣的嗎?說起來,他對明蘭還親熱些,不過也為著她年紀小又孩子氣!況且,做親拿主意的是他父母,他都不見得對你有意,齊大人和郡主自想著對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做什麼要你?你再胡思亂想,當心我立刻告訴你父親,讓你再吃一回板子!”
如蘭又哭起來,頓著腳:“母親……母親……”
王氏這次是硬心腸了,指著如蘭罵道:“你要臉不要,一個大家小姐,不過見了個外頭的後生兩回,便這般牽腸掛肚,簡直厚顏之至不知廉恥!”
如蘭被罵傻了,真是羞憤難言,一扭頭便跑了,邊哭邊跑,劉昆家的要去追她,被王氏制止了,反而衝著簾子大聲罵道:“讓她哭!這個不要臉面的孽障,哭醒了要是能明白便罷,若是不能明白,我還要打呢!打的她知道禮義廉恥!去外頭問問,哪家的小姐會自己過問親事的,正經人家的小姐都是由著長輩做主的,平日裡一句都不問才當是,便是說上一句也要羞上個半天!就算年紀小不懂事,也可學學她大姐姐是如何端莊行事的,我哪輩子做了孽,生了這麼個厚臉的死丫頭,不若打死了乾淨!”
如蘭在外頭聽見了,更是哭的昏天暗地,一路跑向閨房,一頭栽進枕頭被子裡,哭的死去活來,再不肯出來。
王氏坐在原處,氣的胸膛一起一伏,劉昆家的上去給她順氣:“太太別太上火了,姑娘到底年紀小,平日裡又好和四姑娘爭,她也未必真不知規矩,不過見四姑娘的做法,有樣學樣,一時鬥氣便學了而已。”
王氏恨恨道:“都是那賤人!沒的帶壞我兒!”
劉昆家的又端了杯茶服侍王氏喝下,見王氏氣順了些,便試探道:“那齊家……太太真的作罷了?端的是好人家呢。”
王氏搖頭道:“同是做孃的,我知道郡主的心思,她就這麼一個兒子,這般品貌又這般家世,將來聘哪家姑娘不成?雖說咱們老爺也是好的,可到底不是那豪門貴胄出身,又不是聖上的心腹權貴,齊家自己就是公府候府出身,如何瞧的上咱們?”
抿了抿唇,王氏又道:“說句誅心的話,今日若是華兒,沒準我還爭上一爭,可是如兒……”嘆了口氣,接著道:“不是我說自家的喪氣話,論相貌論才學,她如何配得上齊衡?自己的閨女,我都如是想了,何況人家郡主?算了,何苦自討沒趣了,咱們別的沒有,這幾份傲氣還是有的。如兒又沒什麼手腕,日後還是給她尋個門當戶對的不受欺負就是了!”
劉昆家的笑道:“太太倒是轉性了,這般明理,老爺聽見保準喜歡。”
王氏嘆氣道:“我吃了半輩子的苦,才知道當初父母給我擇的這門親事真是好的,婆婆省心,夫婿上進,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衣食富足,若不是我自己不當心,也輪不到那賤人進門!想想我姐姐如今的日子,哎……真是好險,我還眼紅姐姐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