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的演說。
已經臨近深夜,按理說他們這樣吵肯定要被人投訴,隔壁或者樓上樓下的叔叔阿姨門也該敲門表示抗議,站到門口或者走廊裡噴吐唾沫渣子,可是這一切卻都沒有發生。
只因這個小區的名字就叫“音樂公寓”,裡面住著的幾乎都是搞音樂的,要說歌壇大腕可能不太現實,但是三線歌星在這個小區裡一抓一大把,這也是外面車庫裡停著那麼多豪車的主要原因。
所以在這裡只要你不把房子掀塌,沒有人會來管你死活!
樓上,朝南的房門虛掩著,餘生抱著吉他盤腿坐在床沿,一會彈出斷斷續續的旋律,一會和著旋律哼唱兩句,拿起筆在a4紙上密密麻麻的標了許多音符。
最後一次調整結束,他終於放下吉他,重新抽出幾張嶄新的a4字,照著之前被塗鴉的亂七八糟的稿子寫曲,等整首曲子寫完以後,才默唸著將原作的歌詞一字未改的填上去,準確來說它出自地球俞心樵老師的個人詩集。
不得不說,餘生手底下寫出來的字實在是太醜了,歪歪扭扭的,像是野地裡被狂風吹折的枝椏,許多字乾脆斜著躺在紙面,換做一個有強迫症的人看見了,肯定立馬就會抓狂,甚至這些字會從此在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等歌詞寫完被標上歌名以後,他便用回形針將前後七張a4紙按照順序固定好,前面是歌曲詞譜,後面是一些關於歌詞、演唱技巧和注意事項的詳細註解,營銷界有一句經典名言叫“細節決定成敗”,而餘生向來對此非常注重。
等他再次走到客廳的時候,毒藥樂隊四個人也正好完成了最後一輪的演練,從他們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欣喜不難看出,今天晚上大家的辛苦是值得的。
“聽上去很有衝擊力,恭喜你們!這首《絢爛以後》蛻變成蝶了。”餘生並不會吝嗇自己的掌聲,從樓梯一路聽過來,這首歌確實已經發生了質變。
“說實話,我們不是沒有見過那些玩音樂的牛人,可是你給我們的感覺不太一樣。”梅子抱著吉他衝他笑,鮮紅的唇彩在燈光下顯得特別妖嬈,她突然走過去,隔著自己的吉他禮儀性的抱了一下餘生,“你唱歌一定跟我男神一樣有範吧?”
“有沒有想過把歌詞稍微改動一下,比如把“或許”和“也許”統一改成只有,這樣是不是情緒表達會更直接一些?”趁著還有些時間,餘生給出了最後意見。
梅子二話沒說,把吉他往剛子身上一掛,自顧自趴到茶几跟前,把那本改了不下十遍的曲譜翻開,找出歌詞對應的地方,按照他的提示修改過來,然後試著在心裡一遍一遍哼唱著,反覆推敲著修改前後的差別。
“兄弟…不是,高手,以後就帶著我們玩唄,主唱的位置給你,怎麼樣?”樊剛是真的被鎮到了,前後幾個小時的功夫,那首即將被腰斬的曲子被他一弄,居然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格調和曲風瞬間上升了幾個檔次。
“不怎麼樣,我是唱民謠的,玩不了搖滾!”
他說的是實話,抒情類歌曲他自信可以駕馭,不管是傳統民謠還是校園民謠,可真要說起搖滾,無論是氣質上還是音色上,他和樊剛一比甚至遠遠不如,或者就是因為他那顆搖滾的心早就沉澱下去。
“得,我也就一說,憑著你這身本事,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們這種吊車尾的樂隊。”樊剛自嘲的一笑,將他的一隻胳膊搭在蠻子肩上,後者露出一副迷惑的眼神,正端著盒飯狼吞虎嚥著,一邊往嘴裡扒飯,腳上還在重複著改編完後的節拍,節律性的在椅子上踢踏著。
“說了你們可能不會相信,我每一次唱搖滾都會破音,而且嗓子要啞上幾天時間。”餘生伸手將蠻子飯盒裡最大的一塊雞肉搶了過去,丟進嘴裡嚼的津津有味,笑著道:“你這兄弟都胖成這樣了,將來唱現場互動的時候還能跳的動不?”
“聽見沒蠻子?從今天起給老子減肥去!”剛子一把奪過對方的飯盒,轉身跑到沙發裡,從新拿了一雙一次性筷子,順手給餘生也遞過去一雙,笑道:“咱倆體格弱,多吃點!”
餘生沒那麼多講究,接過筷子,伸出筷子又夾了一塊雞肉整個吞到嘴裡,一旁的梅子也不甘示弱,合上曲譜自己拿了筷子,很快也加入了搶食的行列當中。
“剛子你大爺的!說啥我都能聽你的,唯獨減肥這一條,辦不到!”蠻子看著沙發上吃的正爽的三人,聲嘶力竭的喊道。
直到一份雞肉只剩下配料和骨頭,餘生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筷子,拍了拍梅子瘦弱的肩膀道:“行了,把你改完的詞讓剛子最後過一遍,完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