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
而後,弄軒的嘴唇亦開始發紫,人慢慢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玄靈長大驚,唯有拿出匕首快速把蟲子斬成了幾截,流出的都是鮮綠色的血。
他便和太醫等人把弄軒暫送到隔壁屋裡,一時也沒了主意。
晚上,玄靈長守著藥罐熬著藥,想著這次是否還來得及把他們三人送回派裡。但即便是送去了,派里人也只救門下人。換言之,他們只救弄軒。
悠女握著弄軒的手,極為少見地流了淚。
多事之秋。所有事都那麼讓自己應接不暇。
無月之夜,漆黑一片。
燭光微蕩,悠女竟也慢慢昏睡過去,失去了意識。
推門聲響起,一女子款款走了進來。身輕如紗,行動如煙。
她推開了悠女,拿出一支針,點向了弄軒的眉間。
睡夢中的弄軒微微蹙眉。
她的青蔥手指便放在了他的眉上,似想把那褶皺撫平。
繼而,她的手伸向了腰間,拿出個裝著藥的錦囊。
豈料這個時候,玄靈長端著藥碗推門而入,見著了倒在一旁的悠女,見著了那蒙著面的詭異女子。
他不遲疑放下藥碗便向女子襲去。
女子巋然不動。
他看著衣料在被自己掌風所觸之地碎裂,然,女子脫了斗篷立在一邊,似氣定神閒。剛才碎掉的只是斗篷而已。
“雕蟲小技。”玄靈長一笑,袖中滑出一把拂塵。拂塵在內力催動下旋轉、散開,向女子實影打去的同時,襲去了各個方向。
女子一個趔趄倒在地,拿出腰間的什物。
“想對老傢伙我下咒?”玄靈長繼續催動拂塵。
女子第一次開口:“你那藥救不了他。我是來救他的,你要相信我。”
玄靈長望向弄軒,只見他被塗了藥的銀針扎過後,臉色似好了一些,才暫收了手:“信你一次。不過——”話音未落,他藉著拂塵,徑直把一粒藥丸掃進了女子嘴裡。
“這是我派的獨門毒藥。我料你是雕莫山莊的人。但你同樣解不了。”
女子看也不再看玄靈長一眼,走到弄軒床榻前,喂他服了藥。
之後,又執起了簫,吹的曲調,引領著藥丸中蟲子的走向。
蟲子順著血液走遍全身,一點點吸食著其中的毒素。
女子的額頭漸漸出了汗,簫聲亦慢慢急促起來。最後,一個急促的調子過後,她拔掉弄軒額上的那根針,那隻為他吸掉毒素的蟲子竟就在被針帶了出來,奄奄一息。
多少聽說過這種解毒之術,但第一次看到,玄靈長還是不免驚訝。
女子起身就欲離開,玄靈長忙拉住她:“別忘了毒。”
“你讓我為另外兩個人治療?辦不到。”女子波瀾不驚地回答。
“你不怕死?”
“玄靈長闖蕩江湖幾十年,卻還未曾聽說你殺過什麼人了。”女子道,“若那藥丸只是折磨我,我也能忍。”
玄靈長一愣,“嘿,我說這丫頭。”說完,要動手預備先擒住她再說。
“也未曾聽說,玄靈長竟老跟武林晚輩過不去。”女子又冷冷道。
又抬了腳,卻有另一隻手抓住了自己。聲音還有些有氣無力,卻有足夠的威嚴。——“你是誰?”
“雕莫山莊的人。”
“為何獨獨救孤?”
“莊主有令,我要害的人中並沒有你。”
弄軒手上的力道加重,立刻點住她的**。“你們莊主有沒有告訴你,救了孤,孤不會丟下其他人而放了你。”
語畢,他緩緩走到她身前,伸手接了她的面巾。
變了許多,卻仍是熟悉的容顏。
女子嫣然而笑,“您可會放我離去,我的王?”
弄軒驟然抖落了手中的面巾,“竟然……會是你?是你——”他抓住了女子的胳膊。
玄靈長狐疑地看著這一幕。他從未看過弄軒露出這樣的神情。哪怕在王紗涼麵前。不論她是重傷,或是和她重遇。
“誰啊這是?”他張口問道。
弄軒置若罔聞,“你沒死……雅昭你沒死?”
玄靈長亦是大驚。
“死過。只是又活了。”
“為何不來……不來見我?還在……怪我麼?照情形看,你對這裡發生的一切都熟知,你該知,我當王,宮裡我說了算——”
“我在等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