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留我在你身邊,我該要如何面對你……”
“月兒,就像從前一樣。”
她搖頭苦笑,“你還是不明白……”
他神色冷峻,“這協議,明日我會再做一份,簽好後留一份,另一份我會派人給王簫連送去。你安心地留在這裡。”
言罷,他便出了營帳,還要去安撫士兵。
營帳裡,她抱膝坐下,不知是不是因為初春天涼,她渾身發抖,後終掩面哭泣。
第一百零三章 君臨天下
哭過,營帳裡的王紗涼還是簡單盤算了一下這幾日所發生的事。//她發了密令給李尚,讓他先帶人逃了。而聯絡方式,她則已告訴了王簫連,同時又發了一封信給李尚,讓他要聽從於王簫連。
至於輕將軍,人已在上場戰爭中死亡。更莫說別的將領了。
再看這殘曄,兵強馬壯。大將更是個個完好無損。
攻陷京城,指日可待。
如現下,良好的軍紀,使得頃刻間整個營地絲竹停,篝火滅,軍隊立即恢復如常。畢竟還在作戰,說是盡興,但酒不能多喝,玩也不能太晚。休息一夜,明日軍隊又得重新整裝待發。
靳樓亦回到營帳,看見王紗涼就爬在案上睡著。
如今,他在她面氣勢如斯,似信心滿滿,心裡卻當真有些不知她以後到底會如何。
但是,怎樣也不能放棄啊。天下,和她,都是一直以來想要的東西。
他輕嘆了口氣,案上的人卻驟然驚醒。無不彰顯著她在這裡是多麼不安心。
“累了麼?”他側頭道,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她卻不自覺就往後縮了一下。
靳樓終於皺了眉頭,而後不由分說抱起她放到了床榻上,自己看了她一眼,走到椅上坐下,不言。
王紗涼還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只看見他側臉的輪廓,在黑夜裡顯得無比孤寂。
她再側過臉,眼睛直向上望著營帳的頂端,怎樣也睡不著。
又過了良久,靳樓又側頭看了她一眼,起身到一角拿出把琴。
王紗涼盯了他一眼,看見他在彈琴,自己卻沒有聽見半點聲音,只覺得身體慢慢暖和起來,眼皮也愈發得重,意識到某些朦朧的東西卻還沒想清楚時,她睡了過去。
他方才停止用功。看見她的行裝,有靈磐劍,沒有半月琴。
他自嘲地笑了。
清晨迷迷糊糊起來,精神難得的好,王紗涼立馬坐起身,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走出營帳,見到的只有並肩站著的靳樓和韓茹。而士兵半數都不在。
瞭望遠方,依稀見得烽煙四起。
她知道,羽和修帶著軍隊又去下一個城池了。
昔日繁華都城,沿著這一路都成了修羅場。鮮血。死亡。
韓茹側頭看見了她,笑著道:“公主殿下早。公主的氣色並不是特別好,多注意休息。”
“謝謝。”王紗涼還之一笑轉身又進了營帳。
剛進營帳她便渾身冰涼,繼而發抖,一下次蜷縮在地上,她又有些懊惱地想著一個月過得如此快。之前還算按時服了藥,不料這個時候又發作了。她哆嗦地從懷裡拿出藥,手卻一抖把藥瓶扔了出去。再無力拿回來。渾身抽搐的她想到一件可怕的事,玄靈長曾說,病到後來,可能會引發癲癇。
許是聽到了些微的動靜,靳樓走進營帳。王紗涼竟然還有力氣背過身子。癲癇啊,不想他看到這樣的自己。
意識到了什麼,靳樓忙伸出手指就往她口中放去,緊緊皺了眉。看見了不遠處的藥瓶,他伸出另一手拿到。見無法喂她吃藥,他又把藥瓶放下,緊緊用手箍住了她的下巴,方才放了一粒藥進去。
韓茹亦覺到不妙走進來,頗有些震驚,忙蹲下把她的脈。
藥吃下過了一會兒,王紗涼的抽搐方才好了一些,但還是渾身發抖,寒冷異常。而口中,也開始吐起了白沫。眼神發直,好像已對外界渾然不知。
韓茹忙拿出隨身錦囊,取出芒刺,先朝背上施三針,神道透陽關,腰奇透陰關。繼而銀針刺**位鳩尾、筋縮、腰奇、間使,豐隆。末了,刺配**中脈、照海、神門。好一會兒,王紗涼的抽搐才慢慢緩下來,整個虛軟地暈了過去。
“怎麼回事?”靳樓鬆了口氣,又擔心地問道。
“玉泉血咒。”韓茹凝眉道,“她手裡那藥,也只能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現下,我也只有照著癲癇的方法治療。她現在失去了意識,卻還是在發冷。你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