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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也不知道要如何達到他的要求。現在我們兩人相對而立,心之間卻隔著無形的毛花玻璃,誰也不能穿透這層悲哀。

既然不能再偽裝,那就退出遊戲。我能想到唯一的辦法便是疏遠他,讓我們關係只停留在比普通朋友更普通的境界。

只是太久了,我竟忘記普通朋友要說什麼做什麼。

側過身,給他讓出一條路。

“你在幹嗎?”石然發現我衣服上的汙漬。

“剛才煎藥的時候不小心弄翻了。”我儘量裝作輕描淡寫的樣子,不想再接受任何來自於他的關心。

他輕笑我的粗心,然後自顧自去地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我跟著進去,自然地坐在他身旁。還是跟以前一樣,太熟悉了很多舉動都出於習慣。

“你喝什麼?”糾正錯誤習慣要迅速,起身站在廚房門口問他。

“你每次給我喝的那種茶還有嗎?”他也一樣忠於習慣。

走進廚房,燒水,泡茶。

裡面是一片狼籍,打碎的藥罐和藥渣滿地都是。狠狠地看著它們,還是發洩不完心裡的鬱悶,只好拿起掃帚把碎片集中。

“怎麼回事?”石然也跟進廚房,被眼前的爆亂驚呆。又突然拉起我說:“換了鞋再來掃,穿著夾腳拖鞋多容易刺傷自己。”

你管我!我幾乎要叫出來。拜託別再對我好,我會要得更多。突然想要跟他耍小性子,他是不是也會跟親愛的一樣來安撫我。可是我沒立場,現在知道有個衛芸,我再也沒辦法自然地撒嬌。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第四類感情好不好!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要跟人分享像愛一樣的友情,騙人得吧!

“石然”望著他的黑瞳,我想對他說四個字。說出來,一切都會向未知方向轉變,有好也有可能壞。還是沒勇氣,不過有個問題我一定要問:“你跟衛芸……”有些後悔開口,不知道真相很多時候更幸福。

“衛芸她……”石然的神色有些猶豫,慧詰如他,當然知道我要問什麼。

一秒鐘的停頓,地球自轉零點零零四二度,我的心以二千四百跳每秒的速度顫抖。想知道答案,害怕知道答案。想逃避,無處可逃。緊張和期待交織在我的眼底,掩飾已經多餘。

“她是我的女朋友。”耳邊的聲音有些清寒,像團霧似的環繞在我四周,漸漸凝固成冰珠,轉而吸附在我的面板上,滲入身心。

還是一秒種的沉默,地球仍然自轉零點零零四二度,我的心卻在剎那間停止。

“她很不錯。”我的耳骨微震,聽見自己的聲音中有些刻意的平靜。這樣也好,我們的友情可以變得更加純淨點。我背對著他,在熱水的汽霧中小心地收儘自己的情緒。把泡好的茶放進托盤裡,對他說:“走吧,去客廳。”

石然沒有說話,在他的目光裡有些遲疑。不再看他,也沒有興趣瞭解他的心,我們真得已經離得太遠。

腳很配合石然的預言,肥皂劇地被碎玻璃刺破,熱茶燙灑在手上。

看看他,苦笑。

我怕疼,很怕。想拉住身邊的人喊疼,只是拉住後就再也鬆不開手了。

“SORRY,沒有茶喝了。”眼淚很不自覺地流出來,撅起嘴最後一次裝出很不完美的可愛說:“真得很疼也!”

石然的臉色瞬間變了,卻什麼也沒說。他把我橫抱起放到沙發上,又找來藥箱幫我拔出玻璃,上好燙傷藥膏。

“還疼嗎?”他挨在我身邊,手臂繞過我的後脖,向安撫貓咪般輕拍我的肩。

“不疼了。”不自覺地向他靠近,蜷入他的臂彎,最後一次借用懷抱吧。

我對他說謊了,其實真得很疼。最疼的在左邊,那個冰冷的地方。為什麼他的懷抱溫暖不再了呢?我身邊最後的溫度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好多東西都沒了,就象是遺失在風中的煙花,讓我來不及說聲再見就已經消逝不見。

放手

音樂在暖色的客廳裡流淌,梁靜茹的聲音淡然而溫暖,緩緩唱嘆世間的感情: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感謝那是你牽過我的手,還能感受那溫柔,那一段我們曾心貼著心,我想我更有權力關心你,可能你已走進別人風景,多希望也有星光的投影,努力為你改變,卻變不了預留的伏筆,以為在你身邊那也算永遠,彷彿還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遙遠,但閉上雙眼我還看得見。 《可惜不是你》

石然把我摟得很緊,他一定已經感受到我的難過。那麼久了,任何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