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瑞涵啊,你是這個專案的負責人。坐秦董旁邊是應該的,別推辭了。”
“方總,你客氣了。”陳瑞涵像是盛情難卻般,招呼我一起坐下。
我悄悄打量坐在我下手邊的這位方總,不知道是不是他長相的問題,眉宇間透出一股彪悍,不是個好惹的主。剛才陳瑞涵叫我跟南城房產的總經理方凱談我的太陽能,應該就是這個人。這會不會湊得太好了,我恰巧坐他身邊。
坐定後,我的目光不經意間瞟向不遠處的石然。他和衛芸正跟南城一位董事說著話,沒有看我。心底的涼意又升起,認識那麼久了,我們從來沒有如此陌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現在的石然像是套上偽裝面罩的機器人,臉上再也找不到柔情笑意。我記憶裡的他就像泡沫般化在濃重的商業氣氛裡。
菜上一道撤一道,我跟身邊的方總偶爾也說上間話。等最後的咖啡上來時,方總看看陳瑞涵和我說:“瑞涵好福氣,這麼漂亮的朋友。”
還不待我開口,陳瑞涵已經插上話來:“方總開玩笑啦,我哪裡那福氣。文是石總的朋友。”
他的音量不輕不重,周圍人卻都能聽見,已經有幾位老總和伴向我們這裡看來。而這句話本身的意思有些模糊,他否認我是他的朋友,卻說了我跟石然的關係,讓不知道情況的人暗想聯連。
“原來是石總的朋友啊!”方凱人壯聲高,桌子對面的石然也注意到我們的話題裡有他,向這邊看來。
“文就是中標的太陽能會所主設計師。”陳瑞涵補充道。
“哦!這樣啊。”方總突然眼中突然有了興趣,打量我後又向石然說:“石總身邊真是人才濟濟,有衛這樣麗的建築設計師,也有文那麼聰慧的綠能設計師。”
他的一句話,把我和衛芸放到同等地位。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他這是要試我和石然的關係呢!
石然笑笑並不答,轉而恭維起方凱的夫人。我的心有些放鬆,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一點都不想聽。雖然我已感覺出石然和衛芸的關係有些微妙,然願意石然在這樣的場合裡說出口。
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我的腦袋。真慶幸鉑金包不會開口,要是當時它在LV店裡跟我說:你眼前這個貴才是我的主人。我應該早就拿出瑞士軍刀砍破它,然後自刎。
可方總還是不肯繞出話題,又問:“文跟石總認識很久了嗎?”
這回石然到是答得很快:“我們一個初中的。”
他的語氣淡得有些疏遠。這個答案沒有半點謊言,只是用詞有暗示大家我們不熟的嫌疑。頓時,場子裡冷了一下。
一直聽我們說話的秦董很巧妙地把話題扯到衛芸身上。他們開始聊石然跟衛芸在國是如何認識的,又說起石然回國後如何三顧茅廬去蘇州請衛芸來做主設計師。更多人插到這個話題來,石然到也不迴避,大大方方地跟大家聊起來。說到好玩的地方,他和衛芸還相視大笑起來。
我的心在他們的歡笑中漸漸僵硬。不知道高階瓶們這時候該是什麼表情?是不是該笑著表示非常感興趣,適當時候恭維他們間呢?可是我不僅做不到,還相反的想起身就走。
那個雨;石然用溫柔言語打電話的聲音一直在我心頭纏繞,那人就是衛芸吧!鉑金包真得比人好,至少我不用聽它訴說自己是怎麼飛到貴手腕上的。
胃開始犯上酸水,我以為是低落的心情所致,卻發現它在快速收縮。看來下午沒有做蔚真是錯誤,連身體也挑上我不開心的時候折磨我,整一個欺軟怕硬的東西。
藏在心底的味道再次湧上來,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不是很難看。我只是個實習瓶,為什麼要給我如此折磨呢?以後再要有人敢說瓶容易當,我第一個砍他。
抬起頭,看看坐在身邊像是在認真聽石然和衛芸故事的陳瑞涵,我好希望他能再給我點力量。
石然和衛芸的笑靦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他們嘴角上掛著的是幸福嗎?我發現自己要開始胡思亂想了。可是周圍傳來的恭維他們,打趣他們的話語是那麼多。你能想象聽到過路人稱讚那隻鉑金包跟她是多麼相配時,我心中的那種感覺嗎!
我不是個堅強的人,眼淚已然蒙上心頭。曾經這樣的心情下,我有石然的肩膀當作依靠。而現在,我不知道身邊的陳瑞涵到底能不能給我溫暖懷抱。
悄悄起身,我想去室外的園裡透透氣,也讓我的眼睛可以放放水。
轉身間,我發現旁邊那個一直打聽我跟石然關係的方總正盯著我研究。我的神,我的目光,我的動作全部一絲不留地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