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上髒。我與沐風下棋,你來麼?”
程有想了想道:“你先去,我……晚些過去。”
“好。”景瀾走了,留下程有一身冷汗。若被景瀾發現他看這種書,真要把臉塞進褲腰帶了。他思慮一陣,把該記的東西記牢,就地挖個坑,將書埋了進去。
晚飯後,二人早早沐浴完畢,回臥室外間坐著。程有備了酒,幾杯淺酌,暖紅燈光下只著中衣的景瀾白皙的面龐泛著紅暈,頭髮散著。程有忍不住想起學習的成果,口乾舌燥起來。
又斟了杯酒,景瀾調笑道:“這是最後一杯,否則喝多了,像上回那樣可糟了。”
程有尷尬起來。酒喝完了,景瀾起身,主動向紅帳團裹的雕花大床走去,程有立刻跟上,又把計劃在心裡順了一遍。景瀾坐在床邊,微笑著看著那張有些呆傻的臉。殊不知程有正在下決心,待決心已定,便坐在景瀾身邊,抱著他的肩,像下午景瀾對他做的一樣,傾身上去吻住那漂亮的唇。
香甜的酒味,伴著酒精的酥麻傳遍全身,景瀾摟住程有的腰,閉起眼認真地回應。
雖說他們曾有過瘋狂的一夜,但那夜太過混亂,什麼印象都沒留下。對於程有來說,這才是第一次,因此每個細節他要記得清清楚楚。
而景瀾更加明白,這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雙唇緊貼,情愫從心底一絲絲湧出,二人的身體也貼得越來越緊。撫摸中,景瀾的手伸入程有衣內,有些迷失的程有這才想起書上的教導,解開景瀾的中衣帶子,在親吻中將他的上衣寬下,緩緩壓倒他,自己也三兩下退了衣物,右手一拉棉被,將二人裹在裡面。
暗紅的燈光照在床上,程有第一次清楚地看著景瀾的身體,白皙的肌膚彷彿月光般溫和美麗,觸感更如絲綢錦緞光滑。按書上說的,他討好地撫摸著景瀾的脖頸、肩頭、胸前與腰身與小腹,景瀾的臉上身上一點點騰起迷醉的紅色,那人迷醉的神情,無一不刺激著程有的神經。
他很舒服、很享受,這都是自己的功勞。
而此人如此的美態,也只有他一個人能夠欣賞,他的腹中,更有流著自己血液的孩子。
“你可還好?有沒有哪裡不適?”結束後,程有細心地拿帕子擦拭景瀾頭上的汗,又怕他著涼,將被子掖嚴嚴實實。
景瀾露出滿足而略顯疲憊的笑容,“我很好。”
那話語似乎是在讚賞他方才的表現,程有有點不好意思,不敢直視那雙笑眼。彷彿方才□□中尚可瘋狂,現下他又變回了老實巴交的漢子。
“……你明日要早起,快些睡吧。”
景瀾點點頭,翻了個身抱住程有,縮排他懷裡。
程有一怔,自成親以來,他倆這是第一次不穿衣服睡覺,還睡得……如此親密。他忍住又襲來的衝動,心想景瀾和胎兒怕是不能再承受了,他也該保留實力,來日方長。
回雁樓二層的燈終於滅了,一身黑衣的挺拔男人站在院外,與濃重的夜色融為一體。
他轉身離開,唯有銀色的劍鞘發出幽然淒冷的光。
第8章 公子沉璧
薛沐風此人,用“簡單”二字形容最恰當不過。
簡單的過往,簡單的現在,簡單的個性,簡單的言辭舉止。在這些簡單當中,唯一略顯複雜的,便是感情經歷。
他曾喜歡過一個人,無疑是景瀾。但他知道景瀾不喜歡他,因此完全沒打算表露心跡,他只要一直呆在景瀾身邊,看著他、保護他就好。
然後,他遇到了另一個人,從前對景瀾的牽掛被分流,他想他大概是喜歡上了這個人,但又不確定。因為他對此人的感覺,與當初對景瀾不太相同。
與景瀾相處非常舒服快樂,可每每看到這個人,他心中一時高興,一時難過,一時牽掛,一時憂慮,幾次想放下,卻都沒成功。
總之複雜得很。
於是他繼續奉行簡單,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順其自然。
他一見那個人心就會亂,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他已然三個多月沒去找過他。近日見景瀾終於得償所願,他為他高興的同時,內心也有些蠢蠢欲動。
譬如今夜,他站在回雁樓外,不是為了偷窺,更不是為了見證自己的失戀——準確地說,他在景瀾身上,已經沒有這種東西了。他只是無意或習慣性地經過,想著那人的幸福,再看自己眼下的孤單,有些傷懷而已。
騰身翻出院牆,朝煙柳街走去。
煙柳街乃京城第一花街,街上的如想閣乃京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