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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鳳眸微閃,雲驚華只覺得某人此刻笑得十分奸詐,很像一隻白狐狸,讓她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

甩去心頭的想法,別過頭,她舉止優雅地起身,從容邁步來到案桌前坐下。

纖纖十指放於琴絃上,伴隨著清淺的呼吸吐出,指尖靈活撥動,和花燈節那日相同的曲調洋洋灑灑地飄揚而出。

和那日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諸葛無為的簫聲很快便插了進來,恰到好處地配合著她的琴曲。而那支她好奇放在何處的簫,是從輪椅扶手的暗格裡取出來的。

兩人剛才的對話無人聽見,但皇甫聖華卻是猜了個**不離十,待確定她彈的果然是那日的曲子時,原本一直微揚著的嘴角,弧度深了那麼幾許,眸中點點星光浮動。

如此,甚好,再聽一遍也不錯……

皇甫嘉怡是興奮的,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如果此刻有另一架瑤琴擺在她身前,她一定會立即跟著那人的調子學著彈。

墨子謙的臉色忽明忽暗變幻莫測,有驚訝有欣喜,但更多的是一種來自於內心深處的不安。

他們二人,到底到了何種程度?他還有插足的餘地麼?

墨白石的眸中流露出讚許神色,但他沒有錯漏墨子謙的表情,心裡暗歎,這孩子對白木蘭真的是太較真了,未來的路註定會走得曲折辛苦。

天盛官員是震驚的,屏住呼吸凝神靜聽,從不知這世上竟然有這般讓人熱血沸騰的曲子,當真是大氣磅礴恣意豪邁,而那彈奏此曲的女子更叫他們吃驚,一個出生青樓的女子,怎會有這樣的心性?

沐錦繡咬著一口貝齒一張臉陰鬱得可以,她雖然很想站起來大喝,可她僅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不管怎麼說,白木蘭代表的都是天盛,她是要成為天盛下一任國母的人,她不能拆自己的臺。

宮冥夜的眸色一如墨子謙那般變幻莫測,盯著場中那人,看她神色自若的樣子,臉色一變再變。

但說起來,所有人當中最為震驚的,莫過於赫連錚,那個他以為不過空有一副花容月貌的女子,居然真的彈得一手好琴,而她彈的曲子,竟然還是幾個比試的人當中他聽著最舒暢的。

雲驚華心裡什麼也沒有想,只有曲子,諸葛無為心裡是隻有她和曲子,兩人明明隔著一段距離,但此刻殿中的所有人,都覺得二人是坐在一起的,彷彿融為了一體,二人之間再也插不進去任何人。

有宮女望著二人,眸中不由露出羨慕神色,如此不顧身份懸殊真心相愛且不顧世俗眼光走到一起的人,當真是羨煞旁人,若此生,自己也能遇上一個像丞相大人這樣不嫌棄自己的宮女身份真心愛自己的人,那該有多好?

這裡是宮廷,是皇家晚宴,二人卻忘記周遭的一切一心演繹著自己的江湖夢,曲聲流暢瀟灑,恣意隨性,觸動著殿中其他的人。

一曲落幕,殿中的人還久久沉浸在剛才的曲調中,直到雲驚華都已回到座位上許久,眾人才一個接一個地慢慢回神,露出意猶未盡的神情。

宮嘯天也回過神來,視線掠過滿殿的人,面含笑意地說:“如今四位姑娘都已經演奏完了,諸位心中可已經有了優勝人選?”

回答他的,是滿殿的沉靜,但從眾人注視的方向不難看出答案,獲勝者是白木蘭。

赫連錚也知道,獲勝的人是誰,可他斷不會承認這樣的結果,“唰”一下站起身來。“本皇子以為,白姑娘方才那是耍詐,不該判定她獲勝,而該判定我西越的草原之花獲勝!”

“哦?是嗎?”雲驚華淡笑如花,“六皇子如何就能判定我是耍詐?我剛才的彈奏難道是假的?是其他人代我彈的?”

“正是!”赫連錚霸道的聲音響徹大殿。“前面三人都是獨奏,你卻有人合奏,這不公平!所以你沒資格獲勝!”

“可是規則裡並沒有說不能找人合奏不是嗎?”雲驚華微笑道,“既然沒有說明,那我找人合奏便是符合規矩的。你若想,你也可以找人與你的草原之花合奏,如此,說不定你們便能贏得這場比試。但很可惜是你自己放棄了合奏的權利,現在你想反悔,遲了,比試已經結束了。”

赫連錚沒有料到她竟然這般伶牙俐齒,被她噎得瞬間暴怒,“白木蘭!你……”

正欲發作,赫連錚身旁的老者突然道:“六皇子,白姑娘說得在理,比試前並未規定不能與旁人合奏,這一局,便判定她贏了吧。”

老者的話聽似合情合理,乍一聽,還真以為他是通情達理之人,可若細細品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