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殺他們的人真的來了!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後,眾人齊齊一驚回神,隨即胡亂地將褲腰帶一系,衝向停在附近的馬打算騎馬逃命,只可惜突然“殺來”的兩人胯下的馬跑得很快,不過片刻便已衝到近前。
離得越近,墨子謙心中的震駭和憤怒便越強烈,似那噴薄的火山,洶湧磅礴。
眼瞧著將雲驚華壓在身下的人慌亂逃開,他坐在馬背上的身子都氣得發抖,馬還未停下便翻身下了馬,雙腿發顫地走向躺在地上衣衫不整臉頰紅腫猶如一片飄搖的落葉一般的人。
嘶——
逃命的人紛紛策馬奔向林子深處,墨子謙聽著周遭的聲響,宛如來自地獄般森冷的話語從齒間飄出:“張梁,把他們全殺了!一個也不許放過!”
張梁也是震驚的,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受人欺辱的人居然真的是白木蘭,她是丞相大人的人,鮮少出府,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但聽墨子謙的吩咐,來不及去想此次蹊蹺事件的緣由,想著白木蘭的遭遇,他雙腿一夾馬腹便追了出去,不過片刻林子深處便響起一陣陣淒厲的慘叫。
此時的郊野安靜極了,一陣陣叫聲突然傳開,便猶如那飄蕩在空谷的回聲,激越,震撼,激得在外面的大道上等候的人一陣陣心尖發顫。
禁軍統領聽著那些叫聲,皺了皺眉,策馬緩步來到宮冥夜身邊,小聲問:“太子殿下,要不要讓人跟進去瞧瞧?墨世子只帶了一個人進去,屬下擔心墨世子會有危險。”
深邃的墨眸深處暗光淌過,宮冥夜抬手回絕了禁軍統領的提議,如果裡面真的有女子遭遇不幸,太多的人進去,那個女子從今往後要如何做人?
墨子謙一步步艱難地挪到雲驚華身邊,每走一步,他感覺自己的心都會痛一下,似針扎,似刀刺,鮮血淋漓。
待好不容易來到雲驚華身旁,他全身顫抖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無力的雙手緩緩挪動著,雲驚華慢慢地摸索著整理身上被撕裂的衣衫,淡淡一笑,“剛巧路過而已。”
看著那笑,墨子謙呼吸一滯,雙膝一軟跪了下去,雙手顫抖著想要替她整理衣衫,他的手卻抖得太過厲害,好一會兒才接觸到衣料,將被撕裂的衣衫拉好。
鼻頭有些發酸,眼眶裡有灼熱的液體在打轉,墨子謙強忍著不讓那些液體奪眶而出,快速脫下身上的外袍將雲驚華包裹住,然後雙臂穿過她的腋下和雙腿將她抱了起來。
“走,我帶你回去。”墨子謙低低道,聲音有些顫抖和嘶啞。
那份顫抖和嘶啞傳進了雲驚華的心裡,但她此時累極,沒有力氣去想墨子謙的這份過於觸動是因為什麼,只是道:“謝謝你救了我,不過,可不可以不要送我回相府?我現在不想回去。”
墨子謙抱著她的身子一顫,顫聲道:“……好,不回去。”
他錯過了太多,現在,他如何會將她送回去?
“還有,能不能麻煩你把我的包袱還有劍一塊兒帶上?”
張梁快速地將那幾人解決了回來,正巧聽見雲驚華的話,目光在地上一掃視,他隨即快步上前將地上的包袱還有劍替她撿了起來。
觸及銀蛇劍上的花紋時,張梁怔了怔,眉間閃過狐疑。
這是銀蛇劍?怎麼會在她手上?
雲驚華淡淡一笑,閉上眼道:“謝謝,我累了,要先睡會兒,有事你再叫醒我……”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話落便真的睡了過去,墨子謙瞧著她沉靜的睡顏,心顫了顫,一旁的張梁則是驚訝地張了張嘴,最終將心頭的驚訝壓了下去。
事實上,她能撐到現在才睡過去,或者說暈過去已經很不容易了。救諸葛無為那會兒,她忙活了整整一個時辰,身體基本處於透支狀態,在救了人後她隨即離開了相府,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在酒樓吃東西那會兒,她其實已經犯困了,但她堅持著離開,打算離開鄴城後再找個地方休息,卻沒想到會遇上剛才那群小混混。
挖空心思拖延時間,那會兒,她全身的神經都是繃著的,直到墨子謙帶人趕到的那一刻才完全放鬆下來。
此時此刻,她不止身體累,全身的神經都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陣。
盯著懷裡的她看了一會兒,墨子謙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不自覺咬緊了一口貝齒。
扭頭看了一下樹林入口的方向,他對一旁的張梁道:“張梁,等下你將馬牽出去,告訴太子殿下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