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能做胃鏡嗎?”
猥瑣醫生看著他,就跟看著一正在吃大便的人似的:“小夥子,你覺得我這兒能做胃鏡?”
我嗤了一下。
胃疼這回事兒,其實也就這樣。反正是經常性給我犯一回的,我也不會太當回事兒。而在這兒買了藥之後,儘管沒吃,通常我也會因為心理原因或者別的亂七八糟的原因,就不怎麼覺得難受了,就開始恢復元氣了。
方至言瞟了我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馬上正色了。
猥瑣醫生繼續說:“我這兒這條件,就是給我提供機器,我也不敢做啊。這東西,得上醫院,明白嗎。”
方至言貌似還想說話,我不想再在這兒丟人,免得下回來猥瑣醫生還得嘲笑我,所以我不耐煩了,拉著方至言就往外走:“哎呀行了,又不是什麼大病,就疼一下,吃點兒藥就好了,別搞得這麼嚴肅成不。”
方至言愣了一下,然後任我拉著他出來。
等我鬆了手,接著往前走,他就走在我身邊兒,低低地說了一句:“剛剛跟幻覺似的。”
我沒聽明白,扭過頭去看著他:“什麼?”
他笑了一下,雖然那笑不怎麼好看:“沒什麼。”
我就沒再跟他說話,挺有精神地往回走。方至言還是一步一步地跟在我旁邊兒,走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那人說的‘小洋人’是誰?”
我又轉過頭看著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小巴啊。”
他又笑笑:“我就猜到是他。”
我心裡又煩起來了。
他這話說得,一句句的都沒有個常理,說起來一點兒邏輯性都沒有,我又不想開口問他,他也不會告訴我,這聽不明白的,這心裡憋的。太不爽了。
我一火起來,走路也就走得快點兒了,壓根兒沒理他。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保持著跟我一致的步伐,我快他就快,所以一直就跟在我後頭,一點兒也沒有急切的樣兒。
等我要顛顛兒地回家的時候,他就走得快點兒了,繞到我前邊兒,對我說:“你記得吃藥。自個兒小心點兒。”
我不耐煩:“知道了。”
他不說話。
我看了他一眼,口氣軟下來,說:“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吃藥。”
他點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我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沒回過神兒來。
靠,這半會兒的經歷,還真是有夠奇特的。我都不知道方至言到底是來幹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