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去了,開了頭就索性把事兒做完。”
我翻身過去:“明兒去?”
估計我臉上的表情比較驚悚,所以方至言伸手把我臉往外捏了捏:“叫這麼大聲幹什麼,大晚上的——啊,明兒去,挺好的。反正你也有時間,以後指不定你又不想去了。你看,你一箇中國人,在北京待這麼久,都不去長城,說出去人都會以為你在說笑話。”
我苦著臉:“我親戚還沒走呢,我不適宜長途跋涉——再說了,明兒還是週末,去長城的人肯定特多,人一多,我就特容易犯惡心,真的。要爬那麼久,我想想都不敢啊。”
我還在細細碎碎地抱怨,就看到方至言一句話也不說地看著我。那眼神兒直勾勾的,看得我心裡就是一緊。
於是我就把聲音給掐了,默了一會兒小聲兒說:“那成吧,咱明兒去就是。”
他這才伸手摸摸我的臉,然後拉了檯燈睡覺。
唉,我真是沒用。他不就是沒說話嗎,我就給嚇成這樣兒。真是英雄氣短。
然後我馬上又想,這麼早就睡,咱倆還真是過上了豬的生活啊。
第二天早上方至言就接了幾個電話,說公司裡有事兒叫他去一趟。走之前他叮囑我要吃飯,他已經做了放在冰箱裡,我熱一下就能吃。其餘事兒就不要做,等著他回來再幹。我嗯嗯啊啊地應著他,然後送他出門。等他一出去,我心裡就鬆了一口氣兒——他一走,我就用不著去長城了啊!
所以儘管他說他會早點兒回來,我還是破天荒的沒這麼希望的。
我老老實實地在家裡待了一天。在網上看了好多集名偵探柯南,跟趙伊伊聊了會兒天,然後就沒別的事兒可做了。
當我無聊地坐在那兒沒事兒乾的時候,我才特別希望方至言趕緊的回來。
他到下午五點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跟我道歉說太晚了,我說沒事兒,其實心裡特別樂呵。一是他總算是回來了,二是今兒不用去長城了。
我的想法是,能拖一時是一時,指不定拖到以後就不用去了。
結果晚上吃完飯,我坐在沙發上看了好一會兒電視,天都已經黑透了的時候,方至言突然就過來說:“咱準備準備,現在就出去。”
我回頭看著他:“去哪兒啊?”
他理所當然地看著我:“去長城啊。不是說好了今兒要去的嗎。”
我瞪著眼睛:“你開什麼玩笑,這大晚上的怎麼去長城?冷死了都。”
他眯著眼睛:“你生理期一般都挺短,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現在估計已經沒有那麼厲害了,出個門出不了什麼事兒。大晚上的怎麼就不能去長城了,大晚上的沒有人,去長城才舒服。”
我覺得他就在開玩笑。或者說在異想天開。
所以在我們到了長城腳下,然後進去了之後,我都覺得這事兒很玄幻。
我站在那兒往上看:“這,這怎麼能進去呢,這兒下午六點就關門了呀。而且這麼黑漆漆的……”
方至言拉著我走:“你跟著我就是,想那麼多幹什麼。我有熟人。”
然後我就有了覺悟——這男人,他要是想幹什麼,他總會去幹的,不管方法是什麼,不管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我邊走邊抱怨:“你怎麼這麼執著,都著時候了還偏要來。開這麼久的車,至於嗎。”
他在前頭走:“小瑾,我這人就這樣,認定了要做的事兒,不做我心裡就憋得慌。”
我怎麼覺得,他這話說得這麼有深意呢。
然後我們往上爬。方至言一直在跟我說話,說有的沒的,分散我注意力,不讓我害怕,也不讓我覺得很累。我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總之感覺時間過得挺快,然後爬著爬著我就爬不動了。停在原地喘氣兒:“不行,我走不動了。”
方至言往前頭看了一眼:“再走一小段兒咱就算到了,到了咱就不爬了。”
我搖頭:“不爬了不爬了,我現在就不爬了。”
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後過來在我面前蹲下來:“我揹你上去。”
我只猶豫了那麼一小會兒,就趴他背上去了。
一我知道他肯定要我上去,我走不動,索性就讓他背。二我還是明白我挺瘦的,不會太折磨他。
他背起我,一邊兒往前走一邊兒說:“你要胖點兒。”
我哼哼。
這兒真安靜。黑黑的,看不到什麼東西,就只聽到我們自個兒的呼吸聲和說話的聲音。
原來晚上到長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