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我很想說,你那兒打電話一點兒都不貴,你拽個屁啊。只是她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徹底產生沒法跟張夢住一塊兒的想法是在後來不久的一個週末。
方至言週六早上公司裡還有點事兒,他就去了趟公司,把我丟在他家裡玩兒。之後他就叫我下去跟他一塊兒買東西。我拒絕,他貌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呀,好像家裡沒有蘆薈酸奶了。”
然後我就咬著牙下去了。
這男人知道我最愛蘆薈酸奶。雖然趙伊伊跟我說過蘆薈酸奶會縮胸的,但我一直堅信她是唬我的,所以我一直對蘆薈酸奶堅持著我的熱愛。
所以我就為著這蘆薈酸奶妥協了。
我們在超市裡沒晃悠多久。因為方至言家裡冰箱裡還有點兒東西,所以我們很快就買了零食出去了。
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我就被我們學校的人給看見了。
我一直不願意讓人知道的,或者我不想讓我們學校的人知道的事兒,就迅速地被我給搞砸了。
我著實沒有想到這茬,所以當我快快活活地回學校,感覺到整個女生宿舍樓的人都有意無意地看我一眼的時候,我依然不知道事情大條了。
但就算再遲鈍的人,在聽到“就是她”,“你看,楊瑾”這類話的時候,還是不可能不引起注意的。
所以我只花了那麼小點兒的功夫,就知道了我現在的情況。
按照官方說法,我和方至言搞到一塊兒去了。對於這個,我還是沒話說的,被人看見了就是看見了,我沒法控制。我也知道就算我一直刻意隱瞞,最終肯定還是要被人知道,這太正常。
可是關於她們發展出來的話題,我就沒法接受了。
據說我是在第一次就故意在創業講座上引起方至言注意力的,因為那會兒跟宋樂揚分手了,心裡不甘,還受了打擊,所以一心想報復,結果還偏偏真的把方至言給拿下了,而且方至言對我甚好,陪著我去買菜買零食,體貼得不行。宋樂揚跟張夢在一塊兒之後,我還頻頻干擾他們,因為心裡仍不死心,對方至言也不真心,“被方至言條件那麼好的男人看上了還不知道收斂,還以為自個兒是什麼人物,忒沒有自知之明”,搞得所有人都不快活,以至於所以女生都覺得方至言被糟蹋了,原來我是個特有心計特噁心的女人。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可以這麼有名兒。
宋樂揚在聽到這些官方說法之後馬上就給我打了電話——真稀奇,以前他都不屑於給我打電話,從來都是發簡訊,因為覺得麻煩——“楊瑾,我沒跟別人說。我沒有看見過你跟方至言一塊兒出去買東西。”
我沒什麼說話的慾望,只是說:“嗯,行。我知道。沒什麼事兒,肯定不止你一個人看到過。”
但是掛了電話我就開始想了,他真沒跟人說過嗎。
然後隨之而來的一個新訊息讓我炸毛了——原本她們是不確定我真跟方至言這種極品在一塊兒了的,是在宋樂揚正牌女友張夢那兒得到肯定了才知道我是“怎麼一號人”。
我在氣極了的情況下,就會渾身發抖,呼吸困難。但是這種情況出現得不多,所以在我已經開始發抖的時候,我是勉強才控制住自己的。
所以在接到方至言電話的時候,我差點兒都拿不穩手機。
“你到學校沒有?怎麼都不給我發個簡訊。”
方至言聲音輕輕的,聽得我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我“嗯”了一聲,他頓了一下,說:“你哭什麼?”
我看著天花板:“我沒哭呀。”
然後我就覺得手上一點兒涼涼的感覺。
我低頭一看,靠,還真哭了。
然後我嘴巴一扁就嚎起來了。
方至言很耐心,等著我嚎完了,才重新開口:“把臉擦擦。”
這話說得,跟他就在我身邊兒一樣。雖然不靠譜兒,但我還是起身去洗了把臉。
我沒掛電話,不花我的話費,我是不心疼的。所以方至言接著說:“你要說說怎麼了嗎?”
我抽抽搭搭地跟他說。不是我裝可憐想博取他同情心,而是我嚎太久了,已經剎不住車了,一說話就情不自禁地抽抽,抽得我自個兒心裡都慌了。
等我說完,方至言就說:“小瑾,你住我這兒來。”
我鼻子一抽,就點頭了:“行。”
想了一下我又說:“你現在就過來嗎?”
他說:“你下來吧,我就在你宿舍樓下。”
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