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一下,我知道她重點放在後頭。
我剛這麼想完呢,她就接著說了:“頭天報紙上還登了方至言帶著一特漂亮的女人去酒會的照片兒,記者還證實那是他前女友——哎喲那氣氛和諧的。”
我笑了笑:“是啊,男才女貌的,我也覺得特和諧。”
她看我一眼,然後捂著嘴:“真對不住。”
我搖頭:“沒事兒。不過我一會兒要放書包,你要不介意就趕緊的換個座兒吧。”
她愣了一下,然後起身走開。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馬上就會有一種新的說法:方至言終於看膩楊瑾了,到底還是覺得漂亮的看得順眼,還是舊情難了。這選擇正確的。這楊瑾怎麼就這麼無福消受。
這都要變成常事兒了。
回去以後我沒跟小巴說這事兒。最近這個溫柔的人變得比較敏感起來,連我那半個月的休假都是他去學校給我辦的手續,要不是他去的時候點兒好,估計又得給人看到,到時候我又得紅一陣子,那現在這格局只怕就又要加上“楊瑾驚現一外國男友”了。小巴這樣兒,我不能把他給弄進來。
所以我只是變得越發安靜,期待著趕緊的把大四過完,趕緊的去找工作。
為此小巴問過我:“瑾,你真的不考研嗎?現在中國競爭這麼激烈,大學生找工作這麼困難,如果你是研究生,會好一些的。”
我搖頭:“別。再讀書我倒還沒那麼怕,只是我不想在這學校再待下去了——你知道的,就是考研我只怕也只能在我們學校混混——親愛的小巴,你不會願意看著我整天不是為了學業而是為了scandal焦頭爛額的。”
他想了想,說:“好吧,雖然我不是特別明白你後面說的那個成語,但是,我尊重你的選擇。”
我笑了一下。
這個人,現在已經幾乎成了我的家長了。
我不是沒有去想過方至言,沒有去看過他的任何新聞的。我當然知道他帶著顧芮去了酒會,我也看到了他是個什麼樣兒。他能是什麼樣兒呢,還是那麼好看。
其實最鬱悶的,不是一直得不到,而是你得到過,失去了,還發現自己放不下。
我深刻地明白這種思想的嚴重性,所以我開始對自己一日三省吾身,有意識的,強迫性地告訴自己,要這麼做,別那麼做。
我想起趙伊伊很久之前說過的,我這種人,在那個心理測試中,沒了男朋友只會傷心個一兩天,然後對下一個抱有特別大的念想。這個現象,我想在宋樂揚身上或許是真的體現出來了。
可是現在,要我怎麼說呢。
我突然明白,不是我沒心沒肺,不是我跟一個人結束一段關係,我就能看開。我沒事兒,只能說明我沒有碰上那個能讓我一直難過的人而已。
這個人,是不是方至言,我不想說。
所以在最初的那段時間裡,如果我說我還好,連小巴都不會信。我不是嘲笑他,而是他每次都不會直接說出看穿我的話,他總會給我留些面子的。
大四快畢業的那段時間,有一回我翻著一本時尚雜誌,看到上頭一句話——在穿衣服的時候,能堆砌一大堆名牌而不矯情,那是高智商;能用一件衣服就穿出品位來,那是大智慧。
我看著那句話,然後開始想高智商與大智慧的區別。
想了想,我就得出了結論。
我喜歡高智商的男人,大智慧的女人。
然後我就有那麼點兒明白了。大智慧,其實有的時候也只需要“大智若愚”。至少我可以努力學著不讓自個兒顯得那麼沒有一丁點兒智慧。
之後幾天,有一回吃飯的時候,小巴突然看著我說:“瑾,我發現你最近氣色好多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
這個人,說話越來越不注意措辭了。
然後我說:“廢話,我最近一直在用你的護膚品。你們法國貨還真不一樣,到底貴那麼多。”
小巴:“……”
我想他知道的。我心裡還是有些感謝的。
我想,這需要一段時間的。只是,我希望自己能儘量。儘量了,實在不行,那就是我的命了。
以後的事兒,我現在不想管。不是說時間很厲害嗎,叫他去處理吧。
我就抱著這樣得過且過的心態,慢慢吞吞地過大四。直到畢業了,我的工作還是沒有著落。別人已經在實習期就被錄取了,我連實習的心思都沒有。
小巴看著我,比我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