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還有希望,孫玉英一掃剛才臉上的陰霾,推顧歌出去,“果果還在客廳坐著呢,你出去陪她。”
顧歌對母親突然的態度轉變疑惑不解,以為母親想通,就樂滋滋地出去了。孫玉英把顧德海的照片放好,“老頭子,這輩子我也沒求過你什麼事兒,這事兒你可是看到了,不是我恩將仇報,果果那孩子我也喜歡,但是喜歡並不一定要劃攏到咱們家,小歌是我帶出來的,是我一輩子的盼頭,咱們沒出息也就算了,就算死,我也不能讓他給別人當後爸,好好的前途就毀了。”
並不是孫玉英愚昧老舊,她只是一個愛兒子的母親,且是苦過窮過,好不容易迎來好日子的人。顧歌是她所有的希望,她心心念念前途大好的兒子,她萬不會看著他年紀輕輕自毀前程,給別人做後爸。
孫玉英在廚房內忙碌,齊夏果想要去廚房幫忙,孫玉英不讓她做事情,只和她說話。大多是問齊夏果的現狀,後又怪異地問,“孩子的爸爸呢?”
“我們離婚了。”齊夏果剝著大蒜,回答孫玉英的問題。
孫玉英哦一聲回答,又說,“不怕,阿姨認識很多青年才俊,咱找個更好的。”齊夏果搖搖頭,“我沒想再婚。”
孫玉英這下臉上表情更豐富,看著齊夏果的臉極久,意味深長地哦一聲,“小歌知道嗎?”
齊夏果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個人問題孫玉英突然提到顧歌,待明白過來顧歌今天帶她來,可能是給孫玉英造成一些誤解。齊夏果忙解釋,“顧歌知道,我們只是朋友,今天來看您只是做為小輩看望長輩。”齊夏果這才意識到她今天的這次來意味著什麼,她以為顧歌只是嘴上說說,以為就像小孩子覬覦櫥櫃內的色彩豔麗的棒棒糖,等真正拿到手裡面卻失去想象中的味道。齊夏果對顧歌,相比較朋友,她更願意承認顧歌是弟弟。
“不是阿姨封建,你和阿歌年齡相當,你們要是有心,阿姨自然是贊同的,只是這以後小歌的壓力就大了,他還年輕,活得太累阿姨看著心疼。果果,你能理解阿姨嗎?”孫玉英謹慎地解釋著,每個母親都希望兒子能找到適合他的另一半,雖然顧家接受過夏家的恩惠,但是並不代表要用顧歌的一輩子幸福去償還。孫玉英雖疼惜齊夏果,卻始終介意她曾離婚,且獨身帶著孩子的事情,沒有哪兒個母親想讓才二十多歲風華正茂的兒子給別人當繼父。
齊夏果低著頭點頭,她理解,如果說她之前心裡面對顧歌還有那麼丁點超越朋友或者姐弟感覺之外的什麼想法,那麼現在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他們之間的不僅是年齡,更是這幾年的經歷,她離過婚且有孩子,這些都不是前途一片看好的顧歌該接受的,他值得更好的。
齊夏果並不怨誰,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孫玉英是顧歌的母親,當然是為他著想。齊夏果只是想媽媽了,如果媽媽還在,一定也會為她思考。
稚嫩的兒童歌聲打破了廚房的尷尬,齊夏果迫不及待有些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心裡有些感謝這個時候打電話的人,放在耳邊接聽,打電話的竟然是黃醒,“齊夏果,你現在在哪裡?停下手頭的一切事情,離車子刀具等遠點,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蘇耿出車禍了。”
齊夏果手裡面的手機啪嗒掉在地上,她呆愣愣地失神,孫玉英看她異常行為,忙問她怎麼了,齊夏果忙亂地蹲□子,手在地板上亂摸,把手機拿在耳邊問,“蘇耿怎麼樣?杭杭呢?”
黃醒又在那邊說了什麼,齊夏果只聽到他說的地點,她衝出廚房,拿著手袋就往門口走,又覺得不禮貌,回頭對孫玉英歉意地說,“阿姨我先走了,很抱歉。”說完就忙不迭地跑下樓。
都怪她,她不該讓蘇耿帶著蘇杭的,蘇杭還那麼小,他肯定疼得叫媽媽,齊夏果自責地想,她今天為什麼要答應來顧歌家,或者是她需要更加現實的話語讓她清醒過來。
齊夏果迎頭遇上從外面買食材的顧歌,顧歌看齊夏果急喘的樣子忙問她怎麼了,齊夏果只顧著搖頭,“顧歌,對不起,如果我給你造成什麼誤解,我只能說對不起,打擾了。”說完也不管顧歌是否聽懂,埋頭往前跑,跑出小巷,恨不得馬上離開,馬上能到達蘇杭身邊。
在計程車內,齊夏果愣愣出神,朋友以上非戀愛,是現在這種狀況嗎。她自嘲地勾起嘴角,想要接觸過去也沒那麼容易,她以為接觸和夏青相關的人和事就會讓自己顯得沒那麼孤單狼狽,但是,齊夏果本來就應該是孤單的,而她卻不夠安分接受現狀。
這一邊,蘇耿從睡夢中驚醒,他竟然夢到齊夏果和顧歌結婚了,手捏著眉頭緩解不適,蘇杭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