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懷好像是一個孩子,一種喂孩子的母親的本能驅使著她,說:“其實,我出國留學,也不是想得個什麼學位,只是……”
張敬懷說:“我知道,你是淡泊名利的。可是你何苦呢?這幾年,又工作,又學習……你反對活得很累,你這不是也很累嗎?”
“我說過,事業是生活的調味品,人在世界上,總得乾點事情,不然,活得沒有味道。我想,在國外,還是研究社會學。我想滿足自己一點好奇心:這世界,這社會,五彩繽紛,錯綜複雜,到底它是怎麼來的?又怎麼去?各個階級,階層是怎麼運作的,它的發展有許多奧秘,我想弄清楚。不然,糊里糊塗,白白來到這世界一趟。”
“你研究社會學,還應該在中國研究,在外國研究,離我國的實際不是太遠了嗎?”
“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個比較才有鑑別呀!”
“我支援,堅決支援!”
“你夫人的病,情況怎樣?”
“吵了一架,是氣的。我覺得,她這一輩子,夠虧的了。人太要強。可是老也達不到目的。有很多時候,我覺得對不起她。可是我又沒有辦法……但願她能夠在長壽中得到補嘗。”
“我們都祝福她早日康復吧。……咱們換個話題。我問你,我出去之後,你認為我會回來嗎?”
張敬懷的心又被扭了一下:“那很難說,我們不是常常說,一切都在變化之中嗎?”
“我怎麼能不回來呢?在外面有什麼好處?我是由一個遠門親戚做的經濟擔保,在那裡要一面學習,一面打工,活得會很累的。況且,在國內讓我想念的人和事太多了。就憑這一點,我也呆不下去。你信不信?”說完盯著張敬懷面容。
“我信,我信,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