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兒強硬、倔強,以至於造成今日的後果。”落花搖頭,深邃烏黑的眸子掠過了一絲沉痛與懊悔。
“傻孩子,現在重要的不是咱們倆爭相認錯,其實今天這件事仔細想想,這樣也好,打破了僵局總是一番新局面,之前你們倆憋著誰也不肯戳破這層迷霧,這下子倒好,什麼都講明白了,不是清楚些了嗎?”向老爺樂觀地道。
落花微微一震,這才抬眼凝望父親,“是,不過我有一事不明白。”
“你說。”
“苗苗所害怕指稱的煞星和不祥之人是什麼意思?”他目光灼灼。
向老爺一怔,又好氣又好笑,感慨地嘆了一 口氣,“總之是這丫頭太過善良天真了,事事總替旁人著想,把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的緣故……她覺得自己是不祥之人,以至於爹孃早逝、養的小山豬中毒身亡,就連綠豆……也險遭不測,她怕凡是自己喜歡上的束西都會遭逢大難。”
落花呆住了。
他從來不知道……她所謂的擔心竟然是這樣的事!
“還有呢,她是喜歡你到極點了,可又怕一旦承認喜歡你,你會像她以前所喜歡過的人和物一樣,遭遇到不幸的事情。”向老爺愛憐地摸了摸苗苗的額頭,吐了口氣,“總而言之,她怕嫁給你會把你剋死,所以才不敢靠近你的。”
落花聽著,心頭又甜又喜又澀……千頭萬緒紛雜而來,一時也理不清。
只不過……
苗苗並不討厭他,其實還是喜歡他的事實驀然敲進了他腦袋裡……
他緩緩綻露了一個又悲又喜的笑容,震撼到口齒都有些不清了,心跳如擂地道:“她……喜歡我到極點了?”
“傻兒子,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可是她一直叫我向大夫,就是不肯改口……”
“廢話,你都還沒給人家名分,不叫你向大夫,難不成要人家現在就親親熱熱地喊你落花嗎?”向老爺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賊兮兮地笑了出來,“你……不也最討厭人家叫你的名字嗎?落花,嘻。”
他沒好氣地瞪著老爹,真是,才正經沒半刻鐘又故態復萌。
不過落花自己也覺得好笑,唇畔不自覺逸出了一抹笑意:“看來……我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所以現在重要的是,要怎麼讓這丫頭打消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念頭。”向老爺搖頭,想起來還生氣,“若不是你這小子沒事冒出來破壞大事,只怕我早已經大功告成,你也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落花臉紅了,輕咳了一聲,認錯道:“是。”
“不如這樣吧,請她弟弟下山來說服她,他們姐弟十幾年的感情了,以前的事壯壯也比較清楚,講起來也格外有說服力,你看如何?”
落花沉吟,“也好,只是壯壯是否願意他姐姐下嫁於我,恐怕這件事我還是得先知會他一聲,先取得他的同意與祝福才是。”
“那就更周全了。”向老爺鬆了口氣,拍了拍兒子,“打起精神來,要辦的事還很多呢,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解決了,還怕苗苗不願意嫁給你嗎?”
一提起她,落花的眼神轉為溫柔,他深深地凝視著猶在昏睡中的苗苗,堅定地道:“是,我相信……她不會對我這麼殘忍……她一向是溫柔善良的好姑娘。”
主意既定,他的心緒也開朗了些。
待苗苗清醒過來時,他已經將所有遮蔽在眼前的烏雲一掃而散。
守得雲開見月明,待得緣至情自臻……
深夜,寂月清清,小院靜靜。
苗苗自夢中醒來,清汗沁透了全身。
她夢見了惡狼拚命追趕著她,不管她怎麼大聲呼救,就是沒有半個人來救……可是在最危急之時,一頭色彩斑斕、威風凜凜的老虎跳了出來,黃黑相間的毛皮掩護住了她的身子,老虎護著她,威風凜凜地大吼一聲,那頭惡狼嚇得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就在她震懾、崇拜又畏懼之時,老虎極有靈性地俯下身來,溫柔地舔了舔她的臉……
彷佛夾帶著某種熟悉的撫慰與保護意味,她腦海中竟然出現了落花粗獷英俊的臉龐……
然後她就驚醒了。
她幽幽地、無聲地喟嘆一口氣,盯著頭頂上的絳紗簾幕,兀自想著心事。
白天的一切漸漸回到了她腦海,苗苗心兒隱隱疼痛著,眼眶一熱,淚水又忍不住淌了下來。
原來白天聽到的一切祝福與讚美不過是謊言、空話,都是老爺子意欲安慰她的話。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