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憂鬱,“或許我對苗苗來說,真的太老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苗苗曾經天真的說,他是把她當女兒那般對待。
如果在苗苗心中他只是個“爹”,那做爹的意圖染指女兒,豈不是太齷齪了嗎?
他打了個寒顫,覺得頭好痛。
“老?”這個名詞對堂衣來講好陌生,他笑了出來,“咱們這年紀叫老?我說你呀,不要想娶老婆想瘋了,自己嚇自己,你問過苗苗姑娘了嗎?說不定都是你自己的揣測呢!”
“她真的覺得我像她爹。”落花好不沮喪。
堂衣怔了怔,“那就其的問題大了。”
不過……如果這個“理論”成立的話,他們三個的年紀都是二十八,如果落花被指為“爹”字輩,那他和君約還有臉皮再說自己是年輕有為的“郎”字輩嗎?
堂衣心底的警鈐大作。
“不成、不成,我非得搞清楚這件事不可,”他搖頭,“我想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反正我從頭到尾就不覺得我們老,所以苗苗姑娘說的可能不是那個意思,你確定你把所有的話統統轉述出來了嗎?她真的直接說你很老,像她爹?”
落花認真地回想了一下,依舊沮喪,“不是,但是她誤以為我把她當女兒看待,這句話是千真萬確的。”
堂衣咀嚼著這話的意思和前後可能來由,最後笑了出來,“她誤以為你把她當女兒看待,不代表她拿你當爹看。”
“我不覺得這兩句話有什麼不同。”
“你拿她當女兒看跟她拿你當爹看是不同的。”見落花還是一瞼茫然,堂衣忍不住敲了下他的頭,沒好氣地笑道:“平常見你一副聰明樣,怎麼突然變笨了?難道你還分不清這其中的差別嗎?”
落花被敲得腦袋隱隱作疼,可是他神情陷入了思索之中,倒也沒有因此就不服氣而跟他對打起來。
她“以為”我拿她當女兒看待……她“拿”我當爹看待……
嗯……
落花眸光一亮,豁然開朗,“我明白了!”
“阿彌陀佛,總算還不太笨。”
落花興奮地想著,會不會就是苗苗誤解了他的心意,所以才會抗拒、害怕、矛盾?如果她知道他對她是一片真心,那麼她心頭的罣礙是不是就會全盤消散呢?
他倏然站了起來,迫不及待要回家印證。
“兄弟,謝謝你了。”落花興匆匆地丟了一塊碎銀在桌上,衝堂衣感激一笑,飛奔下樓。
堂衣手握茶杯,一口茶都還沒來得及吞下去呢!
“呃……不客氣。”
人家說談情說愛的人像瘋子,如今一看,倒有幾分相像呢!不過以他這聰明絕頂的腦袋,就算遇上了愛情一樣也是清澈明淨、聰明過人的。
一定是的。
堂衣自信滿滿地再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笑盡天下為愛痴癲輕狂之人……
落花興奮地衝回家,他不若平素的沉靜鎮定,反而是氣喘吁吁地來到了春羅小閣的門口。
小竹正抱著兩隻兔子出來,滿臉困惑。
“奇怪,奇怪,真奇怪。”小竹自一一白自語,“不是一向愛不釋手嗎?怎麼突然不要了呢?還要我好好帶回房去照顧,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小竹,你在自言自語什麼?”他噙著一絲笑意,“你吃飽了沒有?”
小竹受寵若驚地看了少爺一眼,少爺從來很少主動跟人打招呼的呀!
怎麼今天大家都變得怪怪的?是不是天氣要變了,所以每個人都有點莫名其妙的?
“我……我吃過了,謝謝少爺。”她神秘兮兮地湊到落花身邊,“少爺,我跟你說喔,苗苗姑娘今兒跟你一樣奇怪呢!”
他啼笑皆非,“怎麼個奇怪法?”
“你們都像是轉性一樣,你突然跟我打招呼,她突然要我把兔兒抱走,再也別給她看見,你說這不奇怪嗎?”
他的笑意不見了,略帶恐慌地道:“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憂心仲仲地道,抱著兔子就往前走去,“唉,主子做的事,我們奴婢們是很難理解的。”
他沒有被小竹的話逗笑,只是急急地敲了敲房門。
“請進。”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道。
他急忙推開了門,心慌地看向她蒼白的小臉,“苗苗,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再幫你把把脈?”
一見是他,苗苗羞窘得不知道該往哪兒鑽去才好,她坐在床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