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吃食。至於那盤蝦滑,是永寧宮的下人們昨日去膳房領份例時,見月貴人親自前去要了這個,還讚口不絕說好吃。下人們見月貴人用的,以為都是極好的,便詢問了幾句。月貴人聽見了便贈給了永寧宮的宮人,說是要孝敬您的。眼前小喜子吃的這一碟,便是月貴人特意準備的。”
“紀月牙!”枕春一拍几案,胸中遷怒一口血氣,忿忿問道:“我與她無冤無仇,還敬她這一份綿裡藏針的聰明,她平白無故如何使這陰毒手段害我……”
蘇白附耳,低低道:“娘娘,月貴人是個面上怯懦心裡發狠的,她與宮中嬪御們不同,是下女出身。阿雲宮女那樣的事件,她是說殺也就殺的。”
枕春聽得腦仁兒一陣悶悶地疼,再看一眼榻上的小喜子,站起身來:“蘇白,隨我去瀾月閣走一趟。”
蘇白連忙阻攔:“娘娘不可,您大傷未愈,萬萬不能勞動。”
高樂應是:“娘娘稍安勿躁,您的身子倘若勞動過度,是極易崩裂傷口的。”
“傷口?”枕春冷笑一聲,“小喜子這個樣子,哪是顧惜傷口的時候。”她略轉身,看著高樂囑咐道,“高太醫,本宮素來信重你。小喜子是本宮心腹,他心地好性子有趣又忠誠,本宮不能沒有他。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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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塑膠燒焦的糊味
絳河殿的軟輦坐到歧陽宮是要半個時辰的,枕春一路顛簸,整個人伏在軟輦上昏昏沉沉。晨光熹微灑在枕春白如雪一樣的臉頰上,只映出烏青的嘴唇和通紅的眼睛。抬輦的內侍小心翼翼,生怕顛簸了座上的貴主,一個不小心掉了腦袋。
“娘娘,歧陽宮到了。”蘇白遠遠看見了歧陽宮的飛簷,小聲提醒枕春。
枕春努力睜眼睛,看見前頭歧陽宮紅色的角門外頭一個粉衫的女子正探頭探腦看出來,見了儀仗又縮回腦袋去。問道:“那是誰?”
蘇白一時也沒有看清,猜測道:“瞧身段,倒像是您的庶妹妹安御女。奴婢只遠遠掃了一眼,拿不準的。”
“罷了。”枕春沒空去理會,催促著內侍,“快去正門通報,本宮要見月貴人!讓她給我……滾出來!”
臨了瀾月閣門前,枕春扶著蘇白,凝看著緊緊閉著的大門,心中便已發狠了。
蘇白前去起門,喚著:“月貴人可在,咱們娘娘要見您。”
如此又等了半盞茶時,日頭漸漸大起來,枕春強忍著心虛氣浮,死守著瀾月閣的門前。她眼神一掠,見一片修竹後頭一個粉色身影掠過,躲躲藏藏鬼鬼祟祟,便又想起來方才在門口見的探頭探腦的身影。“蘇白——”枕春欲叫蘇白去拿那人。
恰聽“吱嘎”一聲,瀾月閣的大門開啟,月牙的貼身宮女阿釧拜在門口,誠惶誠恐道:“明……明婕妤娘娘,奴婢……咱們貴人……請您進去。”
枕春轉過頭來,再一次顧不上那麼許多,喝道:“讓開!”直徑進了瀾月閣。
月牙沒有請她上座的意思的。她穿著一身兒楚楚可憐的月白衣裳,襯托著微微突出的小腹,雙膝及地,直挺挺地跪在瀾月閣門口。她朝枕春行了個大禮:“娘娘,明婕妤娘娘。”
枕春眼神一眯,毫不掩飾的恨惡,凌厲的神光刀子似地落在月牙的身上,問道:“我且問你,我二人之間可有冤怨?”
月牙的眼神裡沒有往日的惶恐、不安與膽怯,她對看向枕春,只柔柔弱弱地說道:“沒有。”
“那你是何故,要處心積慮地害我性命?!”
月牙的身子挺得筆直,臉上沒有半分卑怯,出聲卻謙卑無辜:“嬪妾不知道明婕妤在說什麼。嬪妾不知道明婕妤什麼意思。”
“呵呵……”枕春努力忍住嘴角猙獰的下撇與胸口鑽心的疼痛,呵道,“你裝得好一個卑微怯懦的下女,楚楚可憐的模樣!你以為人人都被你騙了,卻不知你劣跡斑斑的過往總有人知道!好……你若不認,便別怪我將你那一樁樁一件件的昭告於天下!”
月牙的肩膀微微一震,瞬間穩住了,她咬了咬牙笑道:“明婕妤娘娘七竅玲瓏的心思,既是樣樣都知道,還來問嬪妾何故?”
枕春被她點通關竅,眼睛驟然恨得發紅:“你認了?你想殺人滅口?”她悽笑一聲,“你何以知道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想一盞蝦滑混著檸果子作砒霜毒死我,殺人滅口!你可知,如今陰差陽錯中毒的是我心腹之心的人!你可知……我本從未想過揭露你的隱晦!”
月牙揚了揚下頜,不以為意:“您想未想過,您自己心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