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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

“為何……”枕春望向虛無先生。

虛無先生話少,此時聲音堅定無比,眸光清澈:“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她要害你,自當殺她。”

枕春一時凝噎,竟覺有些羞愧。

“聞說你卻為她請追封。”虛無先生並無責怪之意,“不軟弱,但溫柔,這已經很難得。”

慕永鉞看得饒有興趣,伸手戳了戳慕北易的臉,道:“明妃上了本王這條透風的破船,柳家不死,安家自也不會安寧。本王勸明妃,早日大悟徹悟。敘舊的話便到此罷了,省得這小子醒了,反倒麻煩。餘下幾日,咱們慢慢兒相見。”

枕春卻不不無擔心:“正是按你所說。即便扳倒柳家,柳皇后膝下抱養了皇子也算作嫡子。便是他……”枕春看一眼醉倒的慕永鉞,“便是他百年之後,嫡子登位,這大魏國裡最得勢的還是柳家。”

虛無先生溫聲:“明妃不必煩惱,若是你想要,萬事萬物俱能歸你掌握。”

“先生何以如此說?”

虛無先生澹然笑道:“因為你忱摯熱烈,寬容一切,甚至可以原諒過去。”

枕春不解其意,還想再問,卻覺轎輦一壓,到了個亮堂地方。她連忙轉身撩簾子一看,正到了英明殿前。再轉過身來,慕永鉞與虛無先生已不見了身影。

“唔……洪水……徵稅……”慕北易便有些睡得迷糊,醉中伸出手來。

枕春想著方才的事情,去看慕北易。慕北易平日難得醉,今日是枕春著意灌的。如今想來那紅糖酵的窖藏黃酒,興許也有慕永鉞的一份功勞。他醉時睡著大多時候也很安靜,這點很是難得。眠中眉頭緊鎖,嘴唇下撇,定然是噩夢。嬪御提防他、血親算計他,他誰都不信誰都要疑……夢中也是朝政瑣事,怪可憐的。便捋了袖子去握他的手。

慕北易握住枕春的手,喃喃唸了句:“薛楚……”

枕春陡然甩脫慕北易的手,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朝他臉上使氣輕落了一個掌摑,自顧自斂裙去挑帷幔了。

“陛下到了?”馮唐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枕春心頭稍亂,連忙將慕北易身上的薄衾壓實,又將他臉上掌摑的紅印揉淡。她垂眉撩開帷幔,向外頭的馮唐應道:“陛下多飲了酒,這會兒睡著的。”

馮唐連忙招招手:“那還請明妃娘娘下轎,奴才使宮人將陛下撫進去。”

“哎。”枕春緩緩下了轎來,蘇白連忙將一件兒遮風的薄披風給她攏上。枕春自是懶得等著慕北易,便扶著蘇白自徑往英明殿裡進去了。

馮唐向宮人們招招手,進了轎中去扶天子。慕北易醉得歪斜,便聽他依稀醉中發夢喚著:“雪初……雪初晴……月微明……莫是無情,十一娘……作個關情……”

天子宿醉,第二日一早的出獵便延遲到了午膳之後。

枕春與慕北易對坐在英明殿作偏閣的如意法中,望著一桌子佳餚,胃口都是寥寥。

慕北易是被酒給悶的。他飲了一盞無糖的銀耳羹,覺得稍得緩解,一手枕額一手提筷,嫌道:“到底是行宮不如帝城,竟也上此等燒身的烈酒。朕應將總管與侍從打發了才是。”

枕春心想,這總管莫不是慕永鉞的眼線。便拾玉勺子撇了一盞清澈的湯水,奉給慕北易:“雖說是醉了,也是盡興的。五斗解酲猶恨少,十分飛盞未嫌多。陛下難得拋卻冗雜事務,一縱放狂心事,哪裡不好,應賞下人才是。”

“罷了。”慕北易就著枕春的手飲了一口湯水,忽看向枕春,“朕何時有放狂心事?”

枕春教他看得心緒不寧,訕訕抹了抹臉,取了案上盤子中一隻水晶豆沙糰子吃。

慕北易的眼神不收。

“……陛下如此看著臣妾作甚?”

“朕覺得,你不同了。”

枕春莞爾:“日新月異。此世上萬事萬物,唯有星辰與道恆不變,其他都會變的。”她思辨著此事,端著案上的一碟子鹽酥花生呈給天子:“陛下嚐嚐這個?”

“你較之往前更美。”慕北易如此說道,不吃枕春奉的菜,只飲了湯水道,“豆蔻年華的女兒家自然有純粹之美,但你如今靈動更甚。昨日那鴻臚寺卿之事,雖也覺得你跋扈了些,但是可愛。”

“臣妾雙十了。”枕春手撫著臉頰,垂下眸子去,“哪裡比得那些小女子呢。”她眼神輕輕瞥著慕北易。

看見慕北易晨起衣衫未整,尚未梳頭。他的頭髮極好,密黑如鴉色的長瀑,平日燻的龍涎香,額前還有美人尖。此時慕北易逆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