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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此不知禮數,哪有拿給兒媳的禮送恩人的。”

“兒媳?”櫻桃一愣,向後偏退了一步。

“方才正說著,二哥哥的長子,定了一個娃娃親。”枕春伸手從安靈均手上接了那瑪瑙串兒來看,一見竟是件通透鮮紅的珍品,便戲謔道,“好歹哥哥還留著這樣的好東西。既是今日拿出來了,我便做主將這瑪瑙送給櫻桃。至於小歧兒,二哥哥自己再找個好禮去補上。”說罷,便牽過櫻桃的手,將那瑪瑙戴上了。

櫻桃臉頰如同雲燒,連連推著,直道:“不可不可,豈能受安將軍這樣珍貴的禮。”

“他如今竟也做了鎮北大將軍,想來頗有私藏了。”枕春揶揄,“便是拿他一樣兩樣的,想必也不礙事,櫻桃你大可不必掛心。倒是……你尋來如此偏遠的藏書閣來,是何事急著見我?”

這一話兒說起來,櫻桃才想起正事,回道:“是一位姓嵇的將軍在宴後迷了路,嬪妾恰過福壽臺,怕他誤入內宮裡去,便問他要往何處。他說正在尋安將軍。嬪妾想著,安將軍此時應與娘娘一家人正在敘舊,便帶他過來了。”

“姓嵇?”枕春揚眉。

第一百七十一章 喜脈

安靈均一聽,撩袍便掀帷幔往外頭看,朗聲道:“還有何人,便是嵇昭鄴那小子了。”

外頭微微涼的空氣往廳堂中一撲,霎時帶進一些殘絮微霜。枕春恍然大悟,原是虛無先生的徒弟。嵇昭鄴如今立了赫赫軍功,封了四品司馬,加封雲麾將軍。他本就是一個將才,頭腦聰明又喜武的,今日得此功勳不算意外。

便見外頭赫亮的天光之下,一個戎衣的年輕人,往堂內進來了。

枕春心中的嵇昭鄴,還是那個十六歲的皮小子。如今卻見他八尺身高,濃眉星目,束著武冠,腰間纏著軟皮封腰。他一步跨進來,見了安靈均,兩人甚是熟悉。

安靈均拍了拍嵇昭鄴的肩膀,朗聲道:“快來看看,這小子便是新進的雁北都護府司馬大人,雲麾將軍嵇昭鄴。”

枕春打量一番,看在眼裡,道:“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一瞧,果然是個昂藏的大將軍了。”

那嵇昭鄴連忙撩袍單膝行禮:“明貴妃娘娘,大將軍。”

安靈均是不拘小節的,道:“此處沒得旁人,你何以行此大禮?快些起來,我二人乃是出生入死之兄弟,沒得生疏了。”

枕春噙笑,喚蘇白設座給嵇昭鄴,問道:“你屢次立下赫赫戰功,如今也是雲麾將軍了。說來你師父如今似也住在樂京之中,你可見過了?”

嵇昭鄴起身道:“回樂京的第一日,我已前往並肩王府上拜見過師父了。”

安青山與安正則眸中神光俱是微微變化,卻不開口,而是氣定神閒飲茶。

枕春便解釋道:“昭鄴的師父喚虛無先生,曾是二哥哥帳前參軍,如今在並肩王府上做門客。如今在座俱是親友,倒也沒有甚麼好避諱的。”她垂眸略是悵然,“亦算是恩人了。”

安青山頷首嘆謂:“為父如今能做這首輔,自然也是並肩王力推之故。雖天子忌諱結黨,如今之勢也不得不如此。不過並肩王此人太過油滑,十一娘萬事小心才是。”

枕春頷首:“自然謹遵父親教誨。”

如此安靈均才轉過頭去,好奇問嵇昭鄴:“不知你急著前來,所為何事?”

嵇昭鄴從袖中摸了摸,掏出一封貼了鳥尾的羽檄文書,雙手奉上:“雁門請調,十萬火急。”

枕春指點下頜,疑道:“雁門所有將士皆班師回京受封,此時為何還有徵調文書?”

“正是因為所有將士皆已回京。”嵇照鄴面色肅然,回道:“明貴妃娘娘不在雁門,有所不知。雁門是天下要塞,風吹草動皆是萬分重要。戰捷之後,雁門班師回京,偏偏這個時候,塞外的蠻夷常常出動擾攘邊鎮。鎮守將士們無主,故而請北師回關。”

安靈均拆開文書,一目十行,漸漸面色便凝重起來。他道:“此時已經開始化雪,萬物萌發,按理說蠻夷此時多會休養生息而非擾攘劫掠。他們的舉動反常,必然有異。”

枕春聽得憂心忡忡,問道:“往日,塞外蠻夷也時時擾攘邊陲城鎮嗎?”

安靈均搖頭:“往日並無如此頻繁,信中所言,十日有**俱在劫掠。每次劫掠並不屠殺,也沒有搶走女人和馬匹,不過是搜刮些糧食。”

“如此說來……”枕春蹙眉思索,“似也不像是為劫掠,而像是在……試探?可是因為邊塞將領班師回朝,塞外蠻夷便在試探鎮守軍隊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