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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此我就和後宰門地區結下了不解之緣。每天要比去中山門小學多走一站多路,去後宰門小學上6年級。而我的眼界和接觸範圍隨著我的學校從城外轉進城裡進而開闊了。

鄰居家的小孩如老二,三胖,老四,以及那五朵金花都是從小學1年級就開始在後宰門地區上學的,一直到高中畢業。

來到後宰門小學上6年級,我發現班上的男女同學都比中山門小學的同學大一些。

在5年級時,我覺得自己還是小孩,周圍全是不懂事的孩子。而後宰門同班同學卻非常成熟,好像比我中山門的同學明顯大一截。酷的男生穿著黃軍裝,戴軍帽。把軍帽沿捏的上翹,很有味道,象電影裡國民黨軍官的大蓋帽。女同學們也普遍比我以前的女同學穿戴漂亮些,特別是頭上的辮子也扎的考究。好像城裡的學生都要比城外的學生早熟些,豐滿些。而老四在後宰門是從1年級一直上到6年級的。他把班上最邪頭的同學一一介紹給我,並把我推薦給他們。後來,我證明了他們年齡確實比我大。因為這幫邪頭全是留級生,有留過一兩級,甚至三級的。平均比我大兩歲。如孫一寶,比我大兩歲多,還有肖五一,比我大一歲多。還有美國鬼子,張海淺。他們都比我大。那個美國鬼子是個綽號,人長的確實像美國鬼子,個頭中高等,頭髮捲曲,白化病的面板。鼻子又高又尖,是個鷹鉤鼻。但他們笑起來,牙是黃的,沒有我白。因為他們個個抽菸。所以他們講話的聲音比較沙啞。

在老四及這幫同學面前,我頓時有一種自卑感。因為時代扭曲了我們的價值觀。那個時候,凡是學習成績好的,聽話的好學生,都是小杆子瞧不起的。而成天打架,進過派出所的,甚至校外的小流氓,小痞子,我們倒覺得很有味,有型。漂亮女同學也喜歡。

他們這幫小杆子如在校外見到女同學,就會遠遠地怪聲怪氣大喊一聲,哈哈一笑,馬上就躲開了。因為男女同學在校內是絕對不講話的。男女界限是嚴格劃分的。到校外,小痞子同學就放肆多了。那天孫一寶在美國鬼子家門口,遠遠地呼喊了一個漂亮女生的外號,當那個女生回頭看時,他迅速抽身躲進了美國鬼子家。啊,啊,這簡單的一幕情景,簡直是在調戲婦女。在我看來,這遠遠地調戲,已經是非常越軌的大膽行為了。

小半個學期下來,我就和這幫最邪的小杆子打成一片了。老四在其中像個軍師。我象白面書生。常給他們抄我的作業,真是人盡其才啊。

有天下午。我們這幫同學集體曠課,到中山門去玩。由於我和老四家住中山門,盡地主之誼。我和老四帶著他們到中山門外的城河邊去逛蕩。

應該是個秋末冬初,下河游泳已經嫌涼了,菜地裡也沒啥摘的。我們在三根家門口,正往回走著,正好迎面遇到沿城牆邊土路走過來的小喜,他家人是磨剪子嗆菜刀的,三教九流出身。平時和我家院落馬路對面的小孩我們一般不羅嗦。因為感到他們更野一些。我們還是有點懼怕的。

哪知此時,我們一幫6個人,正好迎面罩住了他。小喜一愣,站在那兒,卻挪不動腳步。我們班這一幫邪頭,嘩啦一下,把他圍住了。只見孫一寶掏出一把彈簧水果刀。按鈕一按,啪的一聲,雪亮的丹陽刀彈了出來。“小杆子,還認識我們啊?”

小喜臉上早已嚇得蒼白。一個人孤零零地站立那兒,腿在顫抖。

我是站在強勢一邊,可我的腿也在微微顫抖。因為第一次遭遇這樣的場面。我擔心孫一寶的刀捅出去,小喜立即會捂著肚子,血從指縫裡往外直噴。還好,這僅是我瞬間想象。

但見孫一寶只是在他胸前比劃了幾下,並沒有捅進去。恨恨地說:“上次的事情,你小子還記得啦?”

小喜嚇得支支吾吾地說:“鍋鍋(哥哥),什。。。。什麼事啊。。。。。。”

話音沒落,美國鬼子一個箭步跨向前,大耳光呼過去。小喜的尖腦袋象撥浪鼓一樣直晃。向後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看出來,美國鬼子這大耳光是帶著仇恨刷過去的。

我不知道他們有啥過節。小喜卻對我露出我才能看出的兇光。我不禁心裡一寒。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升起。

緊接著孫一寶一幫人劈頭蓋臉打過去,打得小喜滿地滾爬。小喜兩個門牙被打掉,滿臉血汙,躺在地上雙手護著臉。美國鬼子在他身上猛踹。張海淺也不甘示弱,打了幾拳頭。小喜直喊饒命。肖五一站在旁邊嘿嘿冷笑道:“小矮子,今兒你知道哥們是幹啥的?跟咱後宰門人哏,有你好兒瞧的。”肖五一的京腔更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