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魏雋澈大口呼吸的問。
“啥?”女孩將目光從湛藍晴空中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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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忘了。咦,秒錶呢?女孩輕吐舌頭,心虛的左右張望……
他就知道她又在放空了!
懲罰的念頭興起,他沒入水中,盤旋須臾再度破水而出。這一次強勁的衝勢果不其然伴隨了強大水花——
“啊,討厭,你潑到我了啦!”女孩花容失色的大叫。
始作俑者伸手抹去臉上的水,渾然不覺罪惡,俊逸臉龐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雙手一撐,將身體往上提起,離開水面在女孩身邊坐下,接過女孩遞來的浴巾隨意披在身上。
“都幾歲了還吃棒棒糖!”他不由分說的伸出手奪過她含在嘴裡的棒棒糖,送到自己口中,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女孩幽怨的望著他,他則是伸出手放肆地揉亂她的發當作安撫。見安撫不了,他只好把口中的棒棒糖拿出來,湊到她嘴邊,挑動一雙無與倫比的美眸,無聲問道:要嗎?
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呢!女孩扮一個鬼臉,皺鼻別開臉。
“不吃?拉倒。”棒棒糖又回到他口中。
“魏雋澈你是大壞蛋!”女孩被惹毛了。
他笑,跩兮兮的咧嘴肆笑,得意的神情彷佛女孩嘴裡說的不是“大壞蛋”而是“我愛你”。
他拂開她頰邊的發,露出她氣嘟嘟的臉龐,端詳了會兒,帶著笑意低頭在女孩頰邊落下輕吻。
一記粉拳不痛不癢的招呼他,女孩火氣瞬間消失,只剩下靦印�灰訓謀砬欏�
他開心的笑著,神態閒適的握著她的手,跟她一同將目光落向遠方……
須臾,耳邊傳來女孩抗議的低呼,“你抓太緊了啦!”
他睇她一眼,無賴而囂張,繼續和她十指交纏。
她,是他的,這輩子註定只會是他一個人的,他不只要緊緊抓住她,而且還永遠不放開。
她叫樑子霈。
第一次看見樑子霈是什麼時候?魏雋澈不甚確定。
這讓向來對於自己超凡記憶力感到萬分自豪的他,硬生生的吃癟。
任憑他幾番苦思,時間軌道在這瞬間的記憶刻度依舊有些模糊,模稜兩可的留下“小學”這個概括性的階段。
只記得那天天氣出奇的好,是連續一整個禮拜陰雨綿綿後難得的晴天,陽光不驕不烈,穿透林蔭,在物體與光源的折射之間,恰到好處的篩灑一地亮黃……
魏雋澈坐在玻璃屋打造的琴房裡,埋首練琴。
偌大的演奏式三角鋼琴,隨著靈巧指尖神乎其技的跳躍在黑白鍵上,悅耳輕快的旋律應聲而起,然而求好心切的他卻覺得不夠完美,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反覆練習,斤斤計較著曲目的細節處理。
可惡!不滿意,不滿意……
骨子裡追求完美的絕對性格,讓反覆練習仍達不到自我要求的他越來越煩躁,最後一次練習後,他挫敗且憤怒的搥打著這架昂貴的鋼琴,接著抓起樂譜就往地上狠狠一擲——
“你為什麼要生氣?”
窒息的靜謐中,嬌脆的嗓音突兀響起,魏雋澈猛然抬頭掃去目光——
角落那扇被推開的落地窗前,一個面生的小女孩坐在那兒,不知道來了多久了,他卻因為專心在練琴而渾然不覺。
她看見他求好心切反覆練琴的樣子,也看見他失控發怒的模樣,這讓自尊心甚強的魏雋澈感到很不高興,好像自己被赤裸裸的攤開來,供人隨意檢視。他不喜歡這樣,甚至可說是厭惡。
“你是誰?誰準你在這裡的?”明明還只是個小學生,心高氣傲的他卻儼然是個獨裁的小大人,惡聲惡氣的質問。
不過,這樣的敵意似乎沒有震懾住某人。
馬尾上繫著粉色緞帶的樑子霈,張著明亮的眼眸眨都不眨的望住他,面對他的不友善一點也不害怕。
“我叫樑子霈,今年大班了喔!媽咪說,等暑假過後,我就要開始上小學了。”她瞪大水眸,用帶點稚氣的口吻振振有辭地宣示自己的長大。
嗟,瞧她驕傲的咧,不過就是個還在唸幼兒園的小丫頭。魏雋澈輕蔑的從鼻子裡竄出一記冷哼。
不過他似乎忘了,他自己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小學生罷了。
“你不彈琴了嗎?”她眨著圓圓的眼睛問。
“要你管!”身為天之驕子,他講話沒有婉轉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