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心上插刀子啊!”
邢龍朝雖然坐在牆角沒有說話,但他狠狠眨了下眼,想要忍回去的眼淚還是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
屋子裡總共就只有四個人,現在居然哭了三個,蕭南有點兒受不了這樣的場面了。
他起身來到窗前,目光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看向下面的院子。
“真好,一家人吵吵架、流流眼淚也真好。”蕭南心裡想道,自己甚至不記得父母是什麼樣子,連和他們吵架都是一種奢望。。。
邢可馨同馮秀抱在一起,仍然在嗚嗚的哭。邢龍朝則是單手撐住牆壁站起來,擦了擦眼角,走到了蕭南身後:“小先生,只要能救回我妻子的性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就算是要邢龍朝這條命,你也儘可以拿去。”
“哦?”蕭南眉梢輕輕一挑,“這麼說,你根本不知道阿姨中毒的事情?”
邢龍朝眉頭緊緊蹙起,神色激動:“我和她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一起吃了那麼多苦,怎麼會做出這種禽獸之舉?小先生,我敢對天盟誓,如果我邢龍朝真有加害發妻的心思,讓我五雷轟頂,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可是。。。”蕭南緩緩轉過身,“阿姨是慢性中毒,必然是長時間服用了某種毒性物質所致,絕非一朝一夕啊。”
邢龍朝瞳孔驀地一縮:“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下毒加害她?”
蕭南說道:“我首先要知阿姨中了什麼毒,才能考慮該如何救治。她的病情嚴重,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我們都別傻站著了,快點兒查一查吧。”
邢龍朝趕忙問:“先從哪裡查起?”
蕭南迴答:“吃的東西,喝的東西。”
“這不可能。”邢可馨鬆開馮秀,站起身來看著他,“這些年一直都是我照顧媽媽,很多時候連學校都顧不得去。幾乎每頓飯我們都是一起吃,而且媽媽食慾不好,往往還是我吃的多一些。如果她中了毒,我應該中毒更深才對。”
蕭南緊緊蹙起了眉毛,旋即又緩緩舒展開:“那範圍就小得多了,查一查她吃了什麼藥吧。”
他此話一出口,屋子裡幾個人再度僵住,神色怪異。
蕭南一臉費解:“怎麼了?我的語言表達有問題麼?”
邢可馨緊咬銀牙,盯緊了自己的父親:“媽媽吃的藥,是你最先拿回來的。”
“可馨。”馮秀再度呵斥道,“媽媽說的話你聽不見麼,不準再懷疑你爸爸!”
“可是。。。”邢可馨俏臉微微變色,“除了他為你配的藥,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邢龍朝青著一張臉,轉身快步走到牆角的櫃子邊。他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了一個二十餘公分見方的小木盒放在桌子上,抬頭對蕭南說道:“小先生,我妻子每天吃的藥,全在這裡了。”
蕭南走到桌邊,將手掌輕輕覆在那個木盒子上,淡淡的問:“這些藥什麼來歷?是醫生開的處方麼?”
“不是。”邢龍朝回答,“馮秀前些年重病的時候,去了很多家醫院都不管用,咱們市的中醫泰斗鍾國濤老先生,說我妻子的病是在月子裡落下的,屬於不治之症。即便是調理得當,能夠活下來,這一輩子也將重疾纏身,無法根治。”
邢龍朝發覺身後有點兒不大舒服,扭過頭才發覺女兒邢可馨正一眨不眨的緊盯著自己。
他的神色有些尷尬,微微停頓了一下,才輕輕點了下頭:“主要是我的原因,這些年工作太忙,即便是在可馨出生的時候,我也沒有好好照顧他們母女倆,所以馮秀才會病得這麼嚴重。是我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失職。”
邢龍朝感覺身後的那道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些,才又繼續說道:“鍾國濤老先生的醫術,即便是放眼整個國家,也當屬翹楚。我聽他這番話,當時就已經是萬念俱灰。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一位江湖神醫主動找上了門,索以天價,自稱能救我妻子的命。”
蕭南開啟了木盒,從中拿起一個透明的小瓶子,盯著裡面晶瑩剔透的淡青色藥丸:“所以你就答應了?”
邢龍朝滿臉苦澀:“我們當時已經是走投無路,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我也是病急亂投醫,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思,就讓馮秀服了他的藥。最開始,效果的確相當顯著,可後來療效卻越來越差,甚至隱隱產生了一種依賴。”
蕭南問:“你沒有找那醫生問問緣由麼?”
邢可馨忽然開口道:“我給媽媽取藥的時候問過了,他說以自己的本事,能夠延續我媽媽的性命,但卻無法徹底根治。隨著日積月累,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