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
“嘖,墨兆錫你怎麼回事,這麼快就只愛你的孩子,不愛我了嗎?我以前說喜歡吃什麼,你會自告奮勇地,自覺地,去學做的。”
墨兆錫小心翼翼用小砂鍋裡的小勺子揩了塊魚肉塞進她嘴巴里:“好了好了,乖,你和孩子我都愛,來,吃塊魚,等這陣子忙完了,我一定弄本孕婦食譜,把你一天三頓飯安排滿滿的,到時候把你喂成個小肥豬,誰也別跟我搶。”
甘擎吃力地咀嚼,怔怔下嚥,一點笑不出來,看著他放下自己的筷子,用砂鍋裡的勺子喂她魚肉,她的心亂攪成一團,鼻子發酸。
墨兆錫發現她眼裡噙著淚,把她摟進懷裡,悄聲問:“怎麼,不好吃嗎?我覺得味道不錯啊,都說孕婦的口味特別怪,你如果想吃什麼就告訴我。”
他們坐的是張小圓桌,兩人的座位緊緊挨在一起,中間卻似乎隔著一堵無形的牆,墨兆錫即使不說,甘擎也知道他是在在意自己有可能感染到的艾滋病傳染給她。
甘擎抱住他的腰,把帶著哭腔的聲音壓低:“墨兆錫,你讀過那麼多的書,見過那麼多的人和事,難道連一起吃飯不會傳染艾滋病的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你如果不知道,我來告訴你……”
墨兆錫的手指劃過她的髮間,每次呼吸都滲著無聲的疼惜,他沒有說話,只是偶爾咳嗽幾聲,靜靜聽甘擎教訓完他,再把所知道的艾滋病預防知識都向他普及了。
“……你都知道了吧。”她說完之後,在他懷裡抬頭看著他,“嗯?”
墨兆錫點點頭。
“那你知道以後怎麼做了?我是甘擎,你還是以前的墨兆錫,我們相愛,我肚子裡現在還有個孩子,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度過這個難關,你一定不會有事,就算有……我和孩子也不會拋棄你,離開你。”
她摸過墨兆錫手背隆起的青色血管,滴下熱燙的眼淚,滲透進他這段時間以來幾乎貧瘠的心田,那溫度和溼度足以滋潤他的身心。
墨兆錫把她撈起來,久久心痛地看著她,攬進懷裡,千言萬語,甘擎不用他說出一個字,便能透過他眼裡閃爍的光芒真真切切感受到。
這邊倆人深情忘我地相擁,忽而聽到餐廳裡高懸的電視機傳來熟悉的女聲,同時望過去,出現在螢幕上的竟然是記者釋出會上的薛婷。
“我對墨律師有什麼病完全不知道,不過,如果他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染上艾滋,那我也只能祝他好運了。”
記者又問句什麼,薛婷沉默了下,唇角不合時宜地牽出一道冷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提前離開,大概身體不舒服吧。”
記者面面相覷,一下子似乎全明白了,連忙埋頭做記錄。
墨兆錫自嘲地彎嘴角,轉回頭來看甘擎:“我可能要前功盡棄了。”
“怎麼說?”
“你願意聽嗎?”
“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
墨兆錫微笑,表情沒什麼尷尬或者不自在,反而有種釋懷:“這麼久不混這個圈子,居然連規則都忘記——沒有永遠堅不可摧的合作,也沒有永遠無法調和的敵對,總之……看來我現在還真的適合繼續留在‘華逸’。”
甘擎望著他的眼睛,不可置信:“你在擔心薛婷?她恩將仇報!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墨兆錫扯個苦笑,搖頭:“甘小擎,別這麼激動,小心嚇到我們的寶寶。”
甘擎癟嘴軟軟錘他一下。
墨兆錫接著說:“我只是可惜,我不能幫她早點醒悟,但就像你說的,我已經盡力了,她是否選擇繼續執著都由她自己決定。媒體這條水溝,既能載舟,也能覆舟,薛婷的媽媽也許就是聽了部分媒體的誤導,再加上太過愛護兒子,衝動之下才喝農藥自殺,而誤殺她哥哥的兇手也是利用輿論效應成功減輕罪責,而我呢,曾經也是媒體炒作的物件……薛婷是其中最大受害者,現在竟也……”
甘擎可以想象得到薛婷的這麼做的理由。
薛婷不想看見她和墨兆錫再在一起,所以出了這麼個主意,她認準墨兆錫不會還擊,所以把墨兆錫也許會感染HIV病毒的事宣告出來,他倆的交往的壓力就會變大很多,不過,薛婷確實小看她,即使墨兆錫真的感染,又如何呢,何況,薛婷這個傳染的源頭都活的優哉遊哉,墨兆錫又何必過於擔心?
餐廳裡有人認出墨兆錫就是電視裡畫面裡的律師,詵詵目光從四面八方投在他倆並不引人注意的小桌上,甘擎挺了挺腰身:“兆錫……到時候檢查結果一出來,謠言會不攻自破的……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