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磕到他牙齒的額頭:“墨兆錫,你是殭屍啊!牙這麼硬!”
墨兆錫露出疼惜的神色,舉起兩隻大爪子罩在甘擎的頭兩側,不經她同意,扳倒自己唇下邊,輕輕吹了一吹:“還疼嗎?我牙硬不硬你還不知道啊,要是殭屍都長這樣的牙不活活餓死?”
“欸?!”甘擎的腦袋被箍著,拿手掐了下他的腰,“放開,墨兆錫——”
“別動別動,吹吹就不癢了,你侄子說的。”
“我又不是癢!”
“嗨,一個道理。”
“……”
甘擎喝了不到一杯的紅酒,加上去洗手間的時間過長,林蘭用了這個藉口讓何仲送甘擎先回家,只是最終沒成功,一頓飯,變成了林蘭自己的歡宴。
甘信和何仲架著昏沉的甘擎,把她放到和甘意並排的採訪車後座,開車送她小區。
路上,甘信幾度欲言又止,看著她嘖嘖兩聲。
甘擎有點微醺,藉著酒勁起身敲了下甘信的頭:“嘖什麼嘖啊,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甘信揉腦袋:“你打什麼打啊,交通肇事出人命你負責!”
甘擎白他一眼,坐回去。
甘意在飯桌上困得夠嗆,這會兒被甘擎的樣子嚇醒了,眨巴眨巴大眼睛。
甘信緊張地警告:“兒子,快閉眼,你姑姑酒鬼附身了。”
甘擎也豁出去了,點點甘意的小鼻子:“對啦,你姑姑現在不是你姑姑,現在是李莫愁,裘千尺!”
“唔……”甘信哪知道誰是誰,乖乖閉上眼睛,不一會兒歪在兒童座椅裡睡過去。
靜默持續到快到她家樓下,甘信嘆口氣:“要不是我在,我看你今晚八成要被何仲怎麼樣了。”
“啊?”甘擎的瞌睡蟲飛來的很快,半夢半醒中驚呼一聲。
“你沒看墨太太那眼神,簡直巴不得讓何仲把你吃幹抹淨,先斬後奏,然後直接奉子成婚啊。”
甘擎撲哧一笑:“你眼睛倒挺犀利的。”
“說實話,甘擎,真不是我犀利,是她做的太明顯,你不可能也看不出來……墨太太怎麼就相中你當媳婦了?”
甘擎揉了揉眉心,說話哼哼唧唧地:“說實話,甘信,你的問題我也特別想知道。”
“唉,得,得,跟你個醉鬼現在也分析不出來什麼,你趕快回家睡一覺,喝杯蜂蜜水解酒,週末好好休息,好好自省,如果有下次,看你還怎麼辦!”
“甘信,你怎麼不問我,我到底喜不喜歡何仲?如果我愛他,喜歡他,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甘擎皺皺眉,表情認真嚴肅起來,“你不是也誤會過我們嗎?還說……我把收入囊中了什麼的,現在你態度怎麼轉的這麼快……”
是不是因為你和墨兆錫是朋友,現在改投墨兆錫的麾下?甘擎想這麼問,忽然覺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閉上嘴巴。
“這根本不矛盾。”甘信一臉正派地強調,“因為我打第一眼看到何仲就從他對我態度間接知道——何仲很喜歡你,但是,我今天從你那苦瓜臉才看出來——你根本不喜歡何仲,更別提愛了。”
甘擎覺得什麼東西好像在無聲無息地破碎,原來,根本不啊。
甘擎下車之後,站在樓下門口,眼看著甘信的車尾燈一點一點消失在黑夜盡頭,腦袋裡空蕩蕩地迴響甘信臨把她放下車之前的那幾句話。
她可以確定現在是不愛何仲,但當初呢,甘信並沒幫她解答何仲提出的問題,秋風刮過,她打了個冷戰,忽而慘慘地笑出聲來,過去四五年的事情還追究有什麼意思?她怎麼變的和何仲一樣不可理喻?
她轉身要進樓,身後突然大亮,車燈裡光塵飛舞,接著是一陣不甘心似的鳴笛。
甘擎眯著眼睛回頭看,燈太刺眼,她欲抬起手臂擋在眉間,卻被人正好扯住,一路地往他車裡拽。
靠,她想飈髒話,甘信形容她形容的沒錯,被惹毛的甘擎非常彪悍,她對那人不停踢打,怎奈,怎樣都攔不住他的長腿闊步和堅硬結實的手臂,靠靠靠,甘擎暗罵,她又不是忘了今天是星期五,一會兒回家換個衣服她就打算打車去“科園”,墨兆錫,你總上演巧取豪奪這個老戲碼,嫌不嫌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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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雒驊和墨兆錫的父親墨雒驍是親兄弟,相差三歲,墨雒驍,當年聞名A大的建築系高材生,27歲博士後畢業,早在碩士期間破格和A市建築設計院的設計師建造師一同參與到政府大樓和市行政中心的建設,拿到學位以後和青梅竹馬的墨兆錫母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