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恨,與其讓這樣的人碰她,不如激怒他,給她來一個痛快。
所以,這一口,她幾乎是用盡全力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帶著必死的決心的狠狠的咬了下去。
“唔唔唔———”
由於太過用力,景斕的整個上半身都起來了,她眼睛通紅,死死的咬住這隻手。
就像是快要餓死的獵豹咬住自己最後的一口食物一樣。
“是我,景斕,是我!”
紀星辰並沒有躲,只是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景斕的頭髮,一字一句的開口。
聲音帶著他特有的那種清冷卻給人安全感十足的撫慰,一遍又一遍的摸著她的頭,叫著景斕的名字。
景斕的眼神中漸漸的有了焦距,她的視線,漸漸的向上移。一直一道了戴著口罩的紀星辰身上。
紀星辰用另外的一隻手,緩緩的取下自己的口罩。
當看到紀星辰的那雙沉靜幽深的眼睛時,景斕咬著紀星辰的牙齒緩緩的鬆開。
她就像是不敢相信一樣,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紀星辰。
生怕這是幻覺,這幾天,她眼前老是出現幻覺。
看見紀星辰出現在她面前,站在她面前,眼神幽深複雜的盯著她。
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就是這樣的。
紀星辰抬起手,試圖去摸景斕的臉頰。
景斕卻是一下子鬆開紀星辰的手,身體蜷縮在一邊,一副防備的樣子,眼神仍舊警惕的盯著他。
紀星辰被景斕咬住的那隻手,有殷紅的血滲出來。
景斕的牙印,仔細一看。竟然深可見骨。
漸漸流出來的血,將那可怕的傷口掩蓋住。
只是紀星辰的手,整個手背上似乎都是血。
而景斕,因為經歷過前幾天的那場殘忍的槍戰,對於血,下意識的害怕。
“景斕,是我,我是紀星辰,紀星辰,凌易凌易!”
紀星辰一把抓住景斕的胳膊,絲毫不怕景斕再次咬他。
他一遍一遍的強調,看著景斕這麼恐懼的樣子,紀星辰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沒用,讓景斕遭受這一切。
“是我,景斕,我來救你了。”
紀星辰一字一句的盯著景斕的眼睛說完,景斕這才抬頭,看向紀星辰。
就像是在辨認這是幻覺還是真的。
突然,紀星辰溫熱的唇,便在景斕呆愣的目光中,一下子壓在了景斕的柔軟上。
緊緊的貼著景斕乾枯的唇瓣,就只是那麼緊緊的貼著。
他想讓景斕感受自己,他是紀星辰,是紀星辰。
好長時間,紀星辰嘴角感覺到鹹鹹的溼意,他這在緩緩的移開嘴唇,然後雙手固定著景斕的頭,額頭貼著他的額頭。
“丫頭,是我,對不起,我來晚了!”
紀星辰聲音低沉沙啞的說,對不起。
他心底有一千個一萬個對不去,對不起丫頭,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十年前要是不遇見景斕就好了。
更或者,他十年前要是死了,就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切了。
他沒辦法原諒自己,如果他的出現,只是要給景斕帶來這麼多的傷害的話,他寧願他死在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