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很順利，他們也都沒有發現，我攪黃了他們好幾單大的生意，我以為，只要我按兵不動，偽裝好，就不會被發現。可是，後來，單子丟的越來越多，他們就起了懷疑。”

賀卓樺嘴角微微一勾，冷冷的一笑。

葉夭夭想要制止住賀卓樺，她不想聽了。

“後來，丟的單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多，一次，我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送出了訊息。但是，是個陷阱，而我，也被發現了，以後，我被整整關在地下室半年的時間，那半年裡，我沒有見過太陽，沒有見過月亮，甚至，連光，我都幾乎沒見過，後來，他們給我注射了一種叫做TW的病毒，那種病毒，平時，對於人體沒有任何危害，但是，只要需要對方說話的時候，和它相對應的病毒注射在一起，就能起到巨大的效果，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出賣”了我的一名戰友，他犧牲了，而我，也從那個時候開始，精神方面有了問題。”

賀卓樺說著，面無表情，但是，拿著煙的手，煙快要燒到面板了，他仍舊沒有任何感覺。

葉夭夭伸手，緩緩的從賀卓樺的手裡，將賀卓樺手中的煙傷的按菸灰缸裡。

幾乎不抽菸的他，現在，卻要借住外部的力量來控制自己，說明現在的這份痛苦的回憶，已經超出了他的極限。

賀卓樺抬頭，視線認真的看向葉夭夭。

然後，一字一句的道。

“所以，葉夭夭，現在的賀卓樺，不知道那天會發瘋，不，更或者說，你認識的這個賀卓樺，從某種程度上講，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所以，葉夭夭，如果你現在要走的話，我不會攔著你。”

賀卓樺說完，眼神複雜又晦暗不明的看著葉夭夭。

而此刻的葉夭夭，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沒辦法想象，一個人，被關在漆黑的環境中長達半年之久，還被注射的藥物。

那那些漫長的日子，他到底是怎樣一點一點，一分一秒的熬過來的？

葉夭夭走過去，坐在賀卓樺跟前。

看著他，然後，伸手，一雙小手撫摸著賀卓樺的臉。

從他的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一點一點的，溫柔的撫摸著他。

然後，輕聲而堅定的開口。

“賀卓樺，你說你有精神病，那正好，我也有，我是正好可以湊成一對了。”

賀卓樺睜開眼睛，看向葉夭夭。

葉夭夭淺淺一笑，眼中含著淚花。

她一直以為，賀卓樺是無所不能的，原來，他竟然這麼多苦。

“你知道嗎？我曾經得過抑鬱症，連醫生都快要放棄的那種，後來，才慢慢的好的。”

簡短的幾句話，讓賀卓樺眼神一斂，眼神複雜又幽深。

其實，葉夭夭想說的是，如果她不是神經病的話，她不會十八歲就喜歡一個三十幾歲的人，不會十八歲就生孩子，更不會毫無希望的喜歡一個人這麼多年。

至於抑鬱症，她患過。

那段日子，對於葉夭夭來說，也是黑暗的，是不願意回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