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卓樺沒有微皺，但是他沒有打斷瀮瀟的話，等著她把她想說的都說完。

“四年前，賀老爺子生日，你跟葉夭夭在宴會上，出了事，後來，你一直以為是葉夭夭給你下的藥，其實，那天，我和夭夭確實是打算給你下藥的，也確實找了人，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成功了，可是，葉夭夭那個傻子，在最後的關頭，她居然放棄了，她打翻了要給你喝的那杯紅酒。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跑到了你的房間，然後，你們就發生了那件事。”

等瀮瀟說完，在看賀卓樺的臉色，已經冷冽的像是空氣都要凝固了一樣。

賀卓樺眼神陰霾狠戾的盯著瀮瀟，那眼神，是商場上那個殺伐果斷的賀卓樺該有的樣子。

“我想說，這麼多年，你一直誤會葉夭夭了，她除了喜歡你是個錯誤以外，其實——她從不欠你。”

“當然，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你可以聽聽這個。”

瀮瀟說完，將一個錄音筆放到賀卓樺車上，然後，不管賀卓樺此刻陰冷的可怕眼神，直接下了車。

原因是，賀卓樺這副樣子，她也是有點怕怕的，剛才那番話，她可是鼓了好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

瀮瀟下車後，賀卓樺坐在車上，眼神冰冷寒涼，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出神。

其實，是他不敢開啟瀮瀟留在車上的東西，這麼多年，所有他對葉夭夭的恨，都來自於四年前的事。

而現在瀮瀟告訴他，四年前的事，其實跟葉夭夭沒關係。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該怎麼辦？

他以前對於葉夭夭的恨，厭惡，反感，甚至於肆無忌憚的傷害過葉夭夭的那些事，現在該如何自處？

如果瀮瀟說的是真的，那這四年，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賀卓樺坐在車裡，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煙，然後，掏煙，點菸，動作一氣呵成。

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是不允許他們抽菸的。

以為他們是特種部隊，是在敵人的後方，甚至打入敵人內部工作，如果抽菸，身上就會有氣味。

這樣，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會很麻煩。

所以，那時候他們是禁止吸菸的。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開始抽菸了，大概好像是從認識葉夭夭開始。

他總能被葉夭夭氣的情緒失控，也能被葉夭夭搞的煩躁不堪。

就像是現在，他竟然也會怕知道答案，而一個人躲在車裡抽悶煙，逃避現實。

直到半盒煙抽完，賀卓樺這才緩緩的開啟窗戶，淅淅瀝瀝的雨從窗戶裡星星點點的飛進來，打在賀卓樺的臉上，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

然後，他看向副駕駛坐上放著的那個錄音筆。

猶豫了幾秒，拿起錄音筆，眼神晦暗不明的盯了幾秒，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他拿起錄音筆，按了開關鍵。

“張紅，你只有這一次機會，我們只想知道，四年前，你到底受誰的指使，給賀氏集團的董事長賀卓樺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