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輩子，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他不允許她出一點點的危險，更何況，當年的事情，他總是不放心。

醫院的天台上，葉首長背對著賀卓樺站著。

賀卓樺站在葉首長身後，他眼神悠遠的盯著遠方在霧霾中若影若現的城市。

而葉首長，半天沒說話，然後，默默的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燃。

然後，轉頭，看向賀卓樺，淡淡的開口。

“要來一根嗎？”

賀卓樺搖了搖頭，“不用了。”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葉首長轉過身，看著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但是，仍舊沉默著。

賀卓樺並沒有催促，他站在葉首長後面，靜靜的等著，他知道，葉首長是有話對他說。

一根菸抽菸後，葉首長將煙掐滅在天台上，然後，看著遠方，幽幽的開口。

“卓樺，離開夭夭吧！”

這幾個字，雖然賀卓樺早有準備，但是，當葉首長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眉頭一皺，眼神複雜的看著葉首長，淡淡的、低沉的開口。

“首長，為什麼？”

“沒有沒什麼，離開她吧，你們不能在一起。”

葉首長直接打斷賀卓樺的話，聲音中帶著點淡淡的戾氣。

“首長，我今年34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也清楚自己能要什麼，這三十幾年，我幾乎是渾渾噩噩的，除了當兵以外，幾乎對任何事，都沒有慾望，可是，對於夭夭，首長，我想照顧她，我希望，我接下來的幾十年，能跟她一起度過。”

賀卓樺認認真真的看著葉首長，一字一句的開口，那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此刻，他對葉首長說的這些話，真的是掏心掏肺的。

葉首長聽到賀卓樺的話，轉過身，逼視著賀卓樺，語氣冷冽的道。

“你知道你比夭夭大十幾歲嗎？就算是老去，你也比她先老，更或者，在將來，你會比她早走十幾年，這十幾年，她怎麼過？再說，你們之間，會有代溝，將來怎麼在一起生活？”

葉首長的話，讓賀卓樺一愣，旋即，他淡淡的一笑，笑的風輕雲淡。

“首長，，您說的這些都不成問題，根本不是我和夭夭之間的阻礙，據研究表明，男的壽命一般長過女的，至於您說的代溝問題，首長，這四年，代溝早消的差不多了。”

葉首長氣的說不出話來，他自己也知道，他的這些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

“首長，您說正真的原因吧！您不同意我和夭夭在一起的真正的原因。”

賀卓樺淡淡的一笑，對著葉首長清冷的開口。

葉首長眉頭緊皺，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賀卓樺。

這麼多年，果然，還是他這個學生最瞭解他。

知道他在想什麼，也能看透他的想法。

“卓樺，你有沒有想過，夭夭和你在一起，要承擔多大的風險？七年前的事，你忘了嗎？”

葉首長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賀卓樺突然心裡一顫。

他抬頭，眼神犀利的盯著葉首長，眉頭緊鎖。

七年前，七年前的事，是他現在不想回憶的，甚至是逃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