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種答案就在賀卓樺心裡，只是他不願意承認。

葉夭夭帶給賀卓樺的感動不是一點點，看著她被打的遍體鱗傷，那一刻，他恨不得將那些人千刀萬剮。

救下她後，她突然撲到他懷裡哭，更讓他的心突然的就軟了下來，看到她哭的那麼委屈，他甚至有一種想要抱緊她的衝動。

後面，她飛身替爺爺擋下那顆子彈的時候，他的心似乎要跳出來的感覺。

那是一種害怕和慌亂，這三十幾年本來沒有過的那種害怕，那種心提到嗓子眼的緊張。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顆子彈穿進她的肩膀。

更讓他震撼的是，那一刻，她居然還有空回頭看爺爺，看到爺爺沒事，她才像是放心了一樣，暈了過去。

這麼多年，除了他的戰友，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像這個孩子一樣勇敢，一樣的為他這麼付出。

以前，在他眼中，她一直是個孩子。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孩子，卻三番五次的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的救他，甚至救他的爺爺。

他不是神，怎麼可能不感動，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生死關頭的害怕與慌亂。

對，在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害怕是什麼，即使在非洲面對幾天絕食的情況，還有敵人的威脅，他都沒有害怕過。

他甚至從來都不怕失去生命。

可是，現在，他卻害怕了，真真實實的害怕。

“賀卓樺——賀卓樺，快～快跑，跑——”

突然，閉著眼睛的葉夭夭一把抓住賀卓樺的手，急切的開口。

她額頭上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眼睛緊閉，但是口裡卻一直在說話。

抓著賀卓樺的手格外的用力。

“不要～不要，賀卓樺，不要過去，不要過去，有炸藥！”

葉夭夭睡的極度不安穩，她搖著頭，似乎在害怕緊張。

賀卓樺透過葉夭夭的話，知道她在做噩夢，並且是和他有關。

他緩緩的抬手，用他的大手，一邊輕輕撫摸著葉夭夭的臉，一邊起身彎下腰湊到她耳邊，輕聲的開口。

“夭夭，我沒事，我不過去，不過去，乖，沒事了。”

賀卓樺充滿磁性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能安穩人心的作用，他語氣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心疼與寵溺。

沒過一會兒，葉夭夭緊皺的眉頭便緩緩的舒展了開來。

握著賀卓樺的手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她似乎是聽到了賀卓樺的話。

賀卓樺看到葉夭夭漸漸的放鬆了下來，準備起身。

卻看到葉夭夭一張小臉帶著驚嚇激動過後的潮紅，由於出了汗，她兩鬢的髮絲粘在臉頰上。

賀卓樺幾乎是下意識的伸過手，將她臉頰上的髮絲輕輕的、很溫柔的撫到耳後，然後，一雙大手流連的摩擦著葉夭夭的臉頰。

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卻有那麼大的勇氣，也那麼傻，賀卓樺眼神幽深的盯著葉夭夭，那眼睛裡，有太多的情緒。

半響後，他緩緩的低頭，在葉夭夭乾涸的嘴唇上輕輕一吻，他的唇溫熱，葉夭夭的冰涼。

兩個人的唇輕輕的貼在一起，卻讓賀卓樺渾身突然一陣顫動。

他閉著眼睛，就只是那麼輕輕的貼著，並未有多餘的動作。

直到葉夭夭睜開了眼睛，賀卓樺這才反應過來，他幹了什麼。

兩個人四目相對，葉夭夭的眼神由剛剛醒來的朦朧逐漸變的清明，繼而變的不可思議、驚訝，不，或者應該說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