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此刻在他面前淚流滿面的女人。

心裡很複雜，除了複雜，還有深深的內疚。

賀卓樺，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是在對一個比你小這麼多的女孩子用強嗎？

他緩緩的放下了握著葉夭夭後腦勺的手，然後，雙手握著葉夭夭的肩膀。

低頭看著葉夭夭安安靜靜的站在他面前，卻淚流滿面的樣子。

不由的抬起手，一點一點溫柔的擦拭掉葉夭夭臉上的淚水。

沒想到，他不擦還好，一擦，葉夭夭眼淚流的更洶湧了。

那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賀卓樺怎麼都擦不完。

他第一次，面對一個女孩子這樣的哭泣，手足無措。

“對、對不起，別、別哭了。”

他一邊替葉夭夭用自己的雙手擦眼淚，一邊略微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

葉夭夭抬起頭，看著賀卓樺的樣子，哭的更兇。

幾秒後，她一邊抽噎，一邊聲音沙啞的、斷斷續續的開口。

“賀、賀卓樺，你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我？我已經很努力的不喜歡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是、是你說過，永遠都不會喜歡我的，你這算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

葉夭夭腦子裡其實什麼都想不了，她只是反反覆覆的重複著那幾句話，沒有邏輯。

但是，賀卓樺卻聽懂了，她說，她在很努力的不喜歡他，所以，現在還是喜歡他的嗎？

葉夭夭的話剛說完，賀卓樺直接就將葉夭夭一把拽進了懷裡，緊緊的抱著她。

也止住了她說的話。

“葉夭夭，不許哭了，聽我說。”

葉夭夭就真的停止了哭泣，但是肩膀還是由於慣性，一抽一抽的。

夜，很靜謐，也很美好。

路燈下，兩個人緊緊相擁著，似乎就已經十分美好。

“葉夭夭，如果我以前說過永遠不喜歡你之類的話，那我現在後悔了，後悔的要死，我收回好不好？”

賀卓樺霸道性感的聲音一點一點的傳到葉夭夭的耳朵裡，似乎還帶著那麼一點誘哄的味道。

旋即，賀卓樺放開了葉夭夭，兩隻手用力的握著她的肩膀，然後，騰出一隻手，抬起葉夭夭的下巴，強迫她抬頭和他對視。

“葉夭夭，你四年前就說過，你喜歡我，所以，你喜歡的人是我，不可以喜歡別人。”

“憑什麼我——”葉夭夭下意識要反駁的話，被賀卓樺的一根指頭壓在唇上面，止住了葉夭夭的話。

“噓，聽我說，葉夭夭，所以，我現在喜歡上你了，很喜歡很喜歡，並且，將來不久，有了愛你的打算，如果，你現在對我沒感情了，或者不喜歡我了，能不能再等一等，等一等我，或者，再試著喜歡我，喜歡這個現在在你眼前的，跟你表白的賀卓樺。”

賀卓樺眼神幽深，似乎有太多葉夭夭看不懂的情緒，也有太多複雜的感情。

這次，葉夭夭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賀卓樺，從他的眼睛裡，葉夭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裡面，此刻，滿滿的都是她葉夭夭。

其實，在賀卓樺剛剛說將來不久有愛她的計劃時，葉夭夭心裡突然就像是平靜湖面，被投進了一塊巨石，激起無數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