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羿閻。倘若她撒手人寰,她的魂魄依然無法不愛他啊。
白依依連退兒步,淨茉的神情哀傷得居然使她這情敵也招架不住。老天!她竟也想為她哭泣。
“討厭鬼!我告訴你我喜歡羿閻已經五年了!從他成為我的後爹開始!這分喜歡不是父女情,我想要的是他愛我,像男人愛著女人般的愛我!”
“所以你希望他棄了我……”她只有嘆息,澀疼的眼眶早巳無淚,“可我思念他九年,九年了呵。”
當她捏鼻喝下苦藥好開嗓子時她的腦海裡是他,當她傷筋挫骨幾乎難以行走時,是為了他忍受扯痛的苦苦練習每一步。
這一切全是為了那個救她,為她的傷腿溫柔抹藥的金玉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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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依幾乎是落荒而逃,她沒有勇氣問明白什麼是九年的思念,她只覺得寒冷,渾身發抖。
“不對!我沒有做錯,我也不壞!我只是爭取盼望的感情。”
“小姐……”
怯懦懦的喊聲使她一凜,她神色狂亂,“青兒,你來得正好,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你敢拒絕我就把你賣到會虐待下人的府邸。”
“小姐儘管吩咐。”
白依依抓住她的手直奔廚房,她命令, “燒水!快!”
身為婢女即使有疑慮也不敢多置一言,青兒忙亂的堆柴起火。
片刻,一鍋水沸煮妥當。
“小姐想……呃,想沐浴?”禁不住好奇她開口問聲。
因為一向早熟的小姐這會兒居然對著沸水詭詭輕笑。
白依依陡然把雙手放人沸水中,青兒見狀驚呼連連,差點停止呼吸。
一會兒後她才鎮靜下心神,恐懼非常的趕忙把她的雙手抓出來。
“小、小小姐!”天啊!光是不小心讓滾燙沸水濺到手揹她就痛得半死,而小姐居然不懼疼痛還猶帶詭笑。
白依依看著自個兒紅腫的雙手,“怎樣?這雙手十分可怕吧,其實很難受的,但是我的心情卻好極了。”
“快回房去擦藥吧;小姐!”青兒又急又嚇,她已是潸潸淚下,“爺兒會責罰奴婢伺侯不周的!”
“爹爹不會怪罪你的啦!他要責罰的人可是我的小後孃!”
“啊?”她目瞪口呆,摸不著頭緒呀。
“耳朵靠過來……”
陰暗的房間裡安安靜靜,驟然而來的踹門聲卻打破了這幽寂。
湯羿閻像是怒魔般的踏入房中,他的目芒如同火焰,燒痛淨茉的心。
她困難的站起身,久坐角落裡的她脆弱得隨時會倒下。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瘋狂的攫按住她的肩。
“可惡的你!竟是個蛇蠍惡女!”
“閻……”她被他抓得好疼,全身的骨頭像是快散了似的。
“你好歹心!依依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你狠得下心腸把她的雙手燙傷!”
微微恍傯呵,她是清醒的嗎?或者又是在夢中看見他?
淨茉並沒有聽人他的指罪,眼眸中只有難以置信的無限驚喜。
“見到你,真好。”死了,會瞑目嗎?她不曉得,但是她願意死在他懷中。
“不准你用這種可恨的眼神看我!你這無恥的黑心後孃!依依那麼喜歡你,地是那麼的善良稚純,你怎麼能夠毒辣的傷她!”
終於聽明白丁大概,她驚駭不已,“夫君你是不是又弄錯了什麼?”
“你把依依的手按人滾沸的水中,人證是青兒,物證是依依那一雙令人不忍目睹的傷手。”
“我沒……”
“事實俱在你還敢狡賴?也對!你不是也抵死不承認你和東方俠之間的姦情!”
“你把我軟禁起來了不是?我怎麼可能出得了房門去欺虐依依,更何況我的力氣並不能……”
“住口。”他使勁一推,她踉蹌跌倒,是不是因為依依無意中洩漏出你與人苟且的羞恥事,所以你懷恨在心?!原來你的柔弱無力全是偽裝!“
“依依韻雙手被滾沸的水燙傷?為什麼,她是不小心傷著或是為了對付我……”多麼強烈愛恨的性情啊。
湯羿閻不聽她的解釋轉身走了,她聽見他在房外以嚴厲的口吻命令著僕奴——
“日夜派人看守這主房!不準夫人走出一步。”
淨茉昏厥了,她眼睫上懸著的淚珠緩緩滑流。
屋外仍是細雪飄飄,半夜時分她甦醒過來,獨對一室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