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不一樣,似乎對李朝還抱有最後一丁點的忠心。今天來朱天子行在拜見的時候,居然斗膽提出了另立李朝國君的建議。
趙老頭子從袖子裡面掏出個折本,恭敬地雙手奉上,又退了回來,叩拜道“聖上,這份是漢城府一百二十二位有名的儒林士大夫聯合向您提出的請願書,希望您可以保全李朝國祚。朝鮮一國,願意永世銘記大明的三造之恩……至於朝鮮的鑄幣、發鈔之權,還有外貿壟斷之權。都悉聽陛下安排。朝鮮不敢有絲毫異議。”
這老頭子年輕時曾經多次出使大清,所以中文說得比金左根要流利多了。不過這要求,朱濟世卻不大想答應。要是朝鮮國早一點有這樣的覺悟,何至有今日之禍?可是現在……
朱濟世笑著把玩那份折本,還沒有說話,就聽見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連串的衛兵行禮的聲音。不用說也知道是有緊急軍務,朱濟世揮揮手就讓趙寅永乖乖的退在一旁。
“王上,遼東鎮的軍報,23日,我大軍在遼西寧遠州葫蘆島附近海灘成功登陸了!”
進來的是羅澤南。一個鞠躬,就雙手將一份軍報遞給朱濟世“第四師已經包圍了寧遠前寨。還同來援的清韃滿洲鑲藍旗和回八旗總歸萬餘兵馬對峙。”
“只是對峙嗎?”朱濟世神色中透出一絲不滿,追問了一句。不過萬餘清兵而已,一個師的明軍竟然不能摧破,真是有點古怪。
羅澤南道“只是對峙……彭總兵在軍報上解釋,他欲以寧遠前寨為餌,誘使清韃在寧錦一帶厚集兵力,一戰而重創之。”
朱濟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圍點打援,想法是不錯。可是……奕欣會上鉤?”
“會!”羅澤南好像是變戲法一樣,又取出一份軍報“這是李少荃的軍報,清韃主力脅迫朝鮮男女約一百五萬餘口,一天前已經離開平壤北上了。”
聽到羅澤南的這話,一旁的趙寅永的嘴角就是一陣抽搐,一百五十餘萬口……而且俱是青壯年的男女,這一回朝鮮真是元氣大傷了!
朱濟世並沒有留神趙寅永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他的心思都已經飛到遼西去了。“奕欣退了……沒準真有寧錦大戰啊,要是這樣,孤王要不了幾個月就能入盛京了。”他頓了一下,又道“奪下遼西、遼東之地應該就算復遼功成了吧?”
“算,當然算了!臣下恭祝王上報大仇,逐韃虜。”羅澤南趕緊接著話題往下說。復了遼土,掘了清韃的龍興之地和祖宗陵寢,朱濟世就算報了大明200年亡國之恨,滅掉了清朝,自然可以登基稱帝了。至於滿清最後的殘餘,早晚也是會被消滅的。
“好啊,那寧錦大戰可要打好了!軍師,你看彭玉麟和劉麗川行不行?不行的話,從南京把老皮爾調過去?”
“這倒不必,臣下以為,還是王上親自去一趟遼西。”
“親自去,王對王?”
羅澤南點點頭“王上,北京城是楊秀清打下來的,這盛京無論如何該由陛下督軍攻取。”
朱濟世一想也對,自己不能落在楊秀清之後吧?他點點頭道“那就依軍師之言,等孤王安排好了朝鮮善後,就督錦衣近衛軍赴遼西和清韃一戰!”
說著他就把目光投向了趙寅永,笑嘻嘻地道“趙卿家,恢復李朝果是你的本意?”
趙寅永一愣,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接著又恭謹地奉上了一份禮單,道“大皇帝陛下,近日來陛下為敝國奔波操勞,敝國上下無不感恩在心。小小禮物,只能略表寸心,若大皇帝能全李朝社稷,敝國還將竭誠厚報。”
說完,老頭子又是三拜九叩行了大禮,朱濟世則笑著將禮單遞給身邊秘書官。搖搖頭道“趙卿,你還是不明白孤王的意思……趙卿是儒生,可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趙寅永微微皺眉,這儒家的道理,他可自認天下第一,真不怕和朱濟世辯論。
朱濟世卻不等他回答,笑著又道“趙卿,你摸著良心說話,這李朝國王像是一國之君嗎?這李朝王室像是一國貴胄嗎?區區一個景福宮,居然200多年都無錢修繕,一國之君所居的昌德宮比之我大明的侯府都不如。而李朝王室子孫也都窮困潦倒,遠遠比不得你們這些兩班豪門。趙卿,孤王且問你,在朝鮮,誰才是君,誰才是臣?”
趙寅永一時無語,他沒有想到朱濟世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朱濟世笑了笑,接著道“趙卿,若爾等兩班豪門,真想復李朝社稷也可。但是李朝之王忠是孤王之臣,孤王絕不容許他為家臣所欺!爾等兩班豪門,若不能嚴守君臣綱常,膽敢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