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匪的援兵!粵匪的援兵到啦!”就在此刻,城頭上面忽然有人大叫起來,幾個都統同時往西邊望去,就看見遠方地平線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不計其數的紅藍黑白四色馬隊!(未完待續。)
第391章 大清真要亡了?
公元1848年10月27日,黃河北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稀稀拉拉的秋雨和著北風落了下來,一夜之間,黃河北岸氣溫驟降,肅殺的深秋來臨了。
大隊大隊的清軍,就在這一派秋風秋雨當中漫無目的沿著黃河前行。步行計程車兵一步一跌,有的摔倒了就不再爬起,有的走著走著就放聲嚎哭起來。還有不少人騎在馬上。人,垂頭喪氣。馬,無精打采。只是逶迤前行。
道路兩旁,全是倒臥的死人、死馬,還有奄奄一息的傷號,在冰冷的秋雨當中絕望地哭喊。
他們就是僧格林沁指揮的6個旗15萬人的八旗新軍在滑縣戰後所餘殘部的大半!
10月25日的滑縣會戰已經成了一場不折不扣的災難,十四萬幾千八旗精銳,在苦戰幾個時辰後,幾乎被數量不到他們一半的太平軍打崩。最後關頭僧格林沁的一搏也沒有帶來轉折,反倒是太平軍一方來了兩萬多捻軍馬隊的援兵!雖然這些急行而來的騎兵根本不可能馬上投入戰鬥,但他們的到來還是成了壓垮清軍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
6個旗的八旗新軍,徹底崩潰!先是步隊完全絕望,不等太平軍的洋槍隊進入射擊位置,最後的6協步隊就四散奔逃,而督戰的奕山等人,也在第一時間加入了逃亡大軍,在戈什哈的護衛下向南逃去。
擊潰清軍步隊之後,太平軍只出動了幾千捻軍馬隊一路掩殺,其洋槍隊主力立即調轉槍口殺向僧格林沁指揮的三萬多馬隊。無奈下,僧格林沁也只得引著馬隊向南退走,而捻軍馬隊和太平軍步隊則一路追殺。
清軍步騎的潰敗時間雖有先後,但是主要的逃亡方向卻是一致的,便是向南往開封而去!因為滑縣往南一百二十多里就是黃河,渡過黃河就是開封。奉命大將軍惠親王綿愉還駐紮在那裡,麾下有兩萬多綠營,還有原來八旗新軍的營盤和開封堅城可守!
最要緊的是。開封還囤積了不少救命的糧草!僧格林沁這一波的出兵,原來是攜帶著夠吃一個月的糧草,退到滑縣時還餘20日份的口糧,全都存放在滑縣縣城內。沒想到一戰而潰,三軍倉惶而逃,所有的糧草輜重都成了太平軍的戰利品!現在幾萬潰兵只能殺馬而食,若不能及時退往開封,只怕就要全軍覆沒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原來搭建在黃河之上的浮橋(開封附近素來架設有浮橋溝通南北,是朝廷花錢修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人放火焚燬(是綿愉那個老實孩子讓人燒掉的)。急切之間。僧格林沁的敗兵也來不及蒐羅船隻。太平軍的追兵又到,只好沿黃河向東南方向撤退,至於能往哪裡去,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忽然一陣北風颳過。雨勢似乎更大了一些。僧格林沁騎在馬上,身上的棉甲和衣服已經全部溼了,粘在身上冰涼刺骨,不過他卻絲毫不知,只是麻木地跟著潰軍東行。至於該往何處去,他也和大家一樣,心中無底。
“貝勒爺,咱們該往哪兒去啊?咱們該往哪兒去啊……”
身邊的正白旗副都統多隆阿有些倉惶地道“十五萬八旗子弟啊,就剩下怎麼點了。可怎麼是好,怎麼辦啊……”
僧格林沁無聲地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疲憊地問道“還有多久才能到蘭儀縣?”
蘭儀縣大約就是後世蘭考縣的地方,黃河在此調頭南下奪淮入海,而這幾年蘭儀一帶的黃河大壩險情頻頻。有了再次潰決的危險。因而只要到了蘭儀縣,僧格林沁就能讓人掘開黃河大壩,人為製造一次黃河改道,將太平軍的追兵阻擋住——歷史上的1855年8月1日黃河就在蘭儀縣的銅瓦廂決口改道。淹沒了豫、魯、直三省的大片土地,氾濫所致,一片汪洋。
“蘭儀縣?還有七八十里吧?”多隆阿不大確定地道。他現在都不知道大軍的具體位置,只曉得在黃河岸邊,沉默了一會兒,又嘆口氣道“到了蘭儀縣又能如何?就算到了開封又能如何?粵匪接下去該打北京了吧……咱們只能在河南眼睜睜看著北京城落入賊手!貝勒爺,咱們都是罪人,大清的罪人啊……”
說著話這位關外來的滿洲漢子就放聲大哭起來了,僧格林沁只有嘆氣,他也實在沒想到,八旗新軍居然會敗得這麼慘!6個旗的15萬大軍……真不知道最後還能剩下5萬嗎?要知道八旗的總人口不過一百幾十萬,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