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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吧?”他頓了一下,又說“如果爵爺指的是有功名在身之人,那可就要少多了。對了,爵爺,你知道什麼是功名嗎?” “功名?”朱濟世聽說過,不過具體指什麼還真弄不清楚。 “功名就是指科舉稱號或官職名位,”白斯文臉上露出嚮往的表情,“哪怕是中個秀才,都算是人上之人了。” 秀才,聽著好像不算什麼,甚至都不算科舉的正式考試,可真要考上也不容易,洪教主的本事那麼大,不也沒考中?事實上,大部分讀過聖賢書的人都是連秀才都考不中的,如果朱濟世不在歐洲當科學家,要回大清國考科舉的話,以他的國學底子,肯定也考不中。 至於再往上的舉人,那就更困難了,絕大部分的秀才考一輩子也中不了舉!而中了舉的舉人,按照清代的科舉制度規定是可以到吏部註冊,理論上可以取得一定的官職,可以做縣官。當然只是候補縣官,想要補上實缺的可能性很小。 舉人往上就是貢士,貢士考試又稱會試,分為正科和恩科,正科三年一試,恩科則是不定期舉行的加試,但是次數極少。全國的舉人都可以參加會試,每次取士不過一百多到四百,平均不過兩百多人。 再往上,自然就是殿試,就是在所有考中貢生的讀書人中再舉行最後一次考試,理論上是由皇帝在殿廷上對會試錄取的貢士進行策問,以定甲第。不過實際上常常由大臣代替皇帝主管殿試,透過殿試的貢士就是所謂的進士了,但還要根據名次定下一甲、二甲、三甲。其中一甲稱“進士及第”,一甲第一名稱狀元、第二名稱榜眼、第三名稱探花——這三個稱號大概是眼下全大清讀書人最想得到的東西了!一甲之後的二甲稱“進士出身”;三甲則稱“同進士出身”。 “爵爺,在大清國,讀書人不知凡幾,身負功名之人也數不勝數,但只有三甲出身的進士才最受人尊敬,前程也是最好的。所謂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就是他們啊!至於舉人,勉強算個老爺,秀才嘛……小童生還好,老童生就難免窮酸了。” 白斯文自己考不中秀才,現在說起秀才,難免有種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感情。 “還是說說他們對西洋事物的興趣吧。”朱濟世聽得有些無聊,讓白斯文趕緊說正題。 “是,爵爺。”白斯文思索了下,說道“刨去那些沒有功名的讀書人不說,單說秀才以上的這些人,其實是分為理學一派和經世致用一派的。所謂理學又名道學,說的簡單一些,就是講大道理的學問,推崇宋朝的朱子,至於理學的道理……小的讀書實在不多,對於理學的那一套東西也說不清楚。 至於經世致用一派,其實也是理學分支,也稱湖湘理學。不過湖湘理學不尚空談,而是比較務實,講究體用合一,講的是保身、保家、保國、保天下之道。小的以為,湖湘理學一派是會對西洋之學有一點興趣的。 當然,無論是理學還是湖湘理學,都是讀書做官撈錢。所謂理學不過是塊敲門磚,只是上有所好,下面人人都裝理學大師罷了,如果萬歲爺喜歡西學,下面保管人人都研究英吉利、法蘭西。” 朱濟世淡淡笑了笑,看來清朝的皇權還是相當強大的,這對改革未必是壞事。他思索了下,又問“那麼滿漢之爭呢?” 白斯文的眉毛微微一動,頓了半晌,才說“滿漢之爭……其實不在朝堂,而在江湖。” “這話怎麼說?” 白斯文笑了笑,道“考上舉人、進士的漢人,對旗人對皇上,都的忠心耿耿的,即使受了旗人的氣,也能委曲求全,顧全大局的。不過考不中的漢人中間,就有不少人怨天尤人,不怪自己的文章不好,而在滿人漢人的問題上挑刺兒了。其實,縱然大清朝無分滿漢,進士、舉人的名額又能多多少?考不中的終究是多數,更不用講那些連秀才都不中的主了。” 這是大實話,考中進士當了大官的,好像都對大清朝挺忠心的,只有考不中,但是有讀過書,有了當官做大事野心的那些人,才將滿漢之爭當成發洩點,當成旗幟。有清一代,始終有許多這樣的人站在大清王朝的對立面,也是最大的社會不安定因素。 白斯文侃侃道“考中的漢人書生,個個都是大清朝的肱骨棟樑,而考來考去考不中的,則在江湖之上攪動風雲。什麼洪門、天地會、白蓮教等等,無不是以落地書生為骨幹鬧起來的。在小的老家廣州一帶,可以說遍地都是洪門天地會的兄弟,這些人以反清復明為號召,或是結黨聚社,或是佔山落草,做的都是傷天害理的勾當。以往歷任兩廣總督、廣東巡撫和廣州將軍,都不遺餘力剿殺這些洪門賊寇,可惜屢剿屢起,終不見起色,究其根本,正是那些漢人的落地書生在壞事情。” 說話間,馬車已經駛進了溫莎城堡的大門,停在了崗哨旁邊。朱濟世和白斯文一同下了車,就看見溫莎堡管家約翰。布郎蹙著眉頭站在那裡。看到朱濟世身後還有一箇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