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屁顛屁顛從九龍過來了。和他一塊兒來的還有發往軍前效力的曾國藩,侍郎銜沒有了,現在就是一個道員銜,而且還沒有正經的差事,不過對滿清的赤膽忠心還是沒變。
“綠營是不堪用了,該遣散了另組新軍才好。”
曾國藩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盯緊了正凝眉遙望前線的僧格林沁。
“另組新軍?怎麼個組法?”賽尚阿卻接過問題。
“該以旗人和儒生為將佐,招募樸實農民為營勇,任法蘭西洋將為顧問,裝備洋槍洋炮,朝夕訓練……”
“樸實農民能打?”僧格林沁一臉的不屑。要是草原上的蒙古牧民也就罷了,成吉思汗的子孫,說不能打都沒有人相信。可是漢人農民素來贏弱,又不習兵事,當個團勇維持一下地方也就算了,真的要組成經制之軍恐怕還不如綠營!
“能不能打,待會兒就知道了。”曾國藩的話中也夾著槍棒呢!樸實農民就在白雲山上,待會兒看看是他們能打,還是你的八旗、綠營兵能打!
“傳令,停止炮轟,擂鼓,步隊進攻!”僧格林沁好像沒有聽見曾國藩的話,只是一揮手便下令進攻了。
……
“炮不打了?”
“清兵要進攻了!”鄭洪拍了拍身邊的陸思元,笑著說,“這仗要是打好了,這份功勞就夠你我吃一輩子了!”
“清兵很多啊……”
陸思元剛要往下說,從白雲山下就傳來了如潮的呼喊聲,接著就是一面面各種式樣的旗號從硝煙中招展而出,今天是個晴好無風的日子,所以剛才從炮口中散發出的硝煙還沒有散開,大隊大隊的清兵就好似從雲霧當中衝出來的。
“清兵衝上來了!咱們也衝吧,居高臨下,一鼓作氣!”
見著清軍潮湧而來,韋紹光也振奮了起來,他現在是大明錦衣衛僉事,很大的官兒了,總要立點功勞才能對得起朱皇爺吧?
“紹光,你和黃麒英、鐵橋三各帶一營衝鋒,只能衝一陣……打完就退回來,不能戀戰,知道了嗎?”
“得令!”
韋紹光從身邊一個小兵手裡接過一把五尺多長朴刀,刀刃是用上好的蘭芳行的坩堝鋼打造,磨得雪亮,看著都滲人。和他一起接令的還有兩條好漢,都是江湖賣藝出身,後來在廣州開館授徒,當然也是洪家兄弟。白雲山起事後帶著弟子上山投靠,都封了一營之長。
“三元里的弟兄們!跟清狗子拼了,衝啊!!!”
韋紹光咆哮著,帶著幾個徒弟或者是親兵,當先就躍出壕溝往山下衝去,他指揮的三營肉搏兵也嚎叫著開始衝鋒。他們手中的武器是清一色五尺多的長槍,這些人都是三元里的農民,勇氣尚可,武功是不行的,所以韋紹光就給他們配了長槍,打起來只管矇頭衝鋒就行了。
“軍、軍門,賊匪衝鋒啦!”
正領著戈什哈在督戰的祥麟聽到戈什哈的報告,往前望去,臉色頓時就有些發白,這些賊匪打仗也太沒章法了吧!
怎麼能直接衝鋒呢?難道不應該用洋槍鳥槍對轟嗎?
“啪啪啪……”
火槍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祥麟的心也一沉到底了。賊匪還在百步之外呢!現在開槍能打著?這火槍裝填麻煩,那幫綠營鳥兵又不熟練,恐怕在賊匪的長槍扎過來之前是沒有辦法再裝一回彈的!這情形看起來不妙啊……
“殺清狗!復大明!”
韋紹光又是一聲大吼,舞著大刀就開始全力衝鋒。他身後的一千多長槍手也氣勢如虹,他們已經和清兵對打了幾個月,早就知道清兵的那兩下子了。肉搏兵沒有遠射武器,火器兵又不能近戰——鳥槍和抬槍是不配刺刀的,少量的洋槍雖然有槍刺,但是清軍鳥槍手素來不習肉搏,就是插上刺刀也白給。更不要說這些火器兵有沒有膽子肉搏了。
“不許退!給我頂住!”
幾個綠營軍官還在努力約束部下,想避免崩潰——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戴罪之身,要不好好打,僧格林沁準保砍他們的腦袋!
可問題是要怎麼頂住?對方都是長槍兵,清軍的鳥槍手、抬槍兵手裡面大多沒有近戰肉搏的利器,難道用根燒火棍去和人家的長槍打?真當這些綠營兵是武林高手?眼看著明晃晃的槍尖兒就要扎過來了,清軍第一線的鳥槍兵、抬槍兵頓時就潰了。把手裡面的傢伙什一扔,撒丫子就逃。
“後退者斬立決!斬立決!”
祥麟也發了急,讓手下的戈什哈提著腰刀在清軍陣後站成一排,凡是從前面退下來的,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