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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定會在這裡。”苻天沼手拿一束潔白的海芋走向佇立在十字型墓碑前的屠軍。

墓碑前的泥土地上已經放了一大束白色海芋。那是藺芙蓉最愛的花。屠軍曾經告訴芙容等他出名之後要替她蓋一間玻璃花房,裡頭全部種海芋,可惜她卻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屠軍、蘭芙蓉和苻天沼是在一家孤兒院裡認識的。屠軍被皇家警察送到孤兒院時已經八歲了,大得足以明白自己被母親拋棄的事實,卻還是無法接受,剛到孤兒院的頭幾個禮拜,他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低泣不和大家一起玩。芙蓉是第一個主動接近他的人,而苻天沼則是第二個,或許正因為如此,屠軍漸漸封閉的心房才容得下他們兩個人。

芙蓉和屠軍同年,比苻天沼小兩歲,因為被收養她的叔叔侵犯所以被送到孤兒院來。不幸的遭遇讓她有一顆比一般孩子更早熟的心,但奇怪的是,她和屠軍相當投緣,從屠軍到孤兒院的那一天起,地似乎就認定照顧屠單是她的責任。

坦白說,苻天沼並不認為芙蓉和屠軍之間的感情是愛情,與其說屠軍和芙蓉相愛,還不如說是一個人渴望被愛,而另一個人需要找一個物件去愛。但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評論他們,他也幾乎在情路上跌得粉身碎骨。

屠軍沒有開口,也沒有抬起頭,只是十分專注的望著墓碑上的字。

良久,屠軍和苻天沼兩人就這麼無言地看著冰冷的大理石碑。

“為什麼?”屠軍忽然抬起頭,轉向苻天沼,“為什麼在她受了那麼多的苦之後,連幸福的滋味都還沒嘗過,老天爺就決定帶她走了?就只差一年而已,只要她再等一年,我就請得起最好的醫生替她看病。她熬過了那麼多病痛,為什麼會撐不過一個小小的肺炎?”

“或許那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苻天沼低聲說著,但他明白屠軍永遠不會試著去接受這種說法。

芙蓉的身體一向不好,從小就是藥不離身。離開孤兒院後,芙蓉的醫藥費成為屠軍和苻天沼最大的負擔,對於長期受病魔折磨的肉體,芙蓉其實早已經厭倦,也曾想過要一死解脫,但她從來不對屠軍說;在他面前,她總是強忍著病痛給他最甜美的笑容。

屠軍重重地跪落泥地,不在乎微溼的泥土會弄髒他那一身衣服。他手指輕撫過墓碑上鏘刻的名字,感覺小蓉的靈魂彷彿又在他指下活了過來,她的溫暖擁抱、她的甜美微笑,一點一滴溫暖他冰冷的心,讓他忘了被遺棄的淒涼,讓他感覺到被愛。

又過了許久,他緩緩抬起頭,眼中的傷痛早已消失無踩,留下的只有防備的冷漠。

他站起身,拍拍沾在衣服上的塵土,背對著苻天沼問道:“我拜託你幫我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男的死了,女的住在大嶼山的屋村,經濟環境不太好。”

“幫我寄幾期專訪我的雜誌給她,就說她二十幾年沒跟她報平安的‘不肖子’跟他‘親愛的’老媽媽問安了。”屠軍譏誚的說。

“要不要寄錢給她?”

屠軍沉吟了一會兒。“替我算算現在一個女人從懷孕到養孩子八歲要花多少錢,就寄多少給她。”

“你不想見見她嗎?畢竟,二十多年前一個女人要養活一個小孩並不簡單,或許那時她毫無選擇。”

屠軍冷笑了聲,“天沼,別試探我。你忘了女人都是負心人嗎?還是你的傷口經過近十年的療養,已經痊癒了?”

屠軍的話狠狠刺進苻天沼心底才結了薄薄一層痂的傷口,讓他不自覺瑟縮了一下,臉色迅速刷白。

“老天!”屠軍懊惱的用力爬了爬頭髮,同過頭來歉然地看著他,“天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就剩下彼此了,為什麼還要相互傷害?”

苻天沼苦笑,“十年了,是該痊癒了,但有些痛是無論多久的時間都無法痊癒的;我的是,你的也是。但是,如果你生命中出現了另一個天使,無論如何,都別放手,或許她比芙蓉更能撫平你的痛。”

“不可能,複製品永遠只是複製品。”屠軍斬釘截鐵的說。然而,腦海中卻有雙直視他雙眸的眼隱隱浮現。

羽容蟋縮在練習室的角落裡,額頭斜靠著一旁的大鏡子,雙眼沒有焦距的望著空蕩蕩的室內。

“羽容,已經十點了,總裁大概是怕到忘了要來載你。要不要我載你回去?”王興安推開練習室的門,看到發呆中的羽容,實在無法相信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就是今天幾乎掀起大戰,讓他疲於調解的禍端。

其實把責任全都歸咎於她並不太公平,畢竟是那兩個模特兒故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