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回來。”
“你真不想回來了啦?就因為謝得?”
“不關他的事。”
何真看著她搖頭,“你人都要走了,還說不關他的事。我只能說你死鴨子嘴硬!”
辛意田瞪了她一眼,“好吧,那就關他的事,這總行了吧!”
“哎喲,你別一提到他毛就奓起來啊!出國散散心我沒意見,可是你這一去不回,萬一出了什麼事呢?死在國外都沒人知道。還有,國外再好,也比不上咱中國的月亮圓呀。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那我也得有窩啊!”她沒好氣地嚷起來,“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你,房子的事怎麼樣了?妞妞呢?”
“我們看中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離市區有點兒遠,不過有公交車可以到。已經付了首付,明年六月份交房。我跟陸少峰都要上班,妞妞讓我媽先帶著,等房子裝修好再接她過來。”
辛意田看著她笑,“真羨慕你,老公有了,女兒有了,房子也有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多好!”
何真拍了拍她的頭,談起說:“好什麼,苦中作樂罷了。每個月的房貸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二十年啊,還完房貸我頭髮都要白了。陸少峰花錢又大手大腳慣了,常常把我氣得死去活來。還有妞妞,總想著要給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上最好的學校。我真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辛意田擠眉弄眼地說:“抱怨什麼,反正是你自己心甘情願。”
何真樂呵呵地笑起來,“這倒也是。”過了一會兒又問,“你真要走啦?什麼時候的飛機?”
“下個星期。那天你要上課,不用來送我了。今天這頓飯咱們就算道過別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喜聚不喜散。”
“那你還要走!”何真忍不住埋怨,“以後要見你一面可就難了。真跟老杜說的一樣: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你別傷感了,又不是生離死別。不就是出國嘛,搞得跟什麼似的。”
“一個女孩子家,孤零零的,去那麼遠的地方,萬一碰到壞人怎麼辦?想想都讓人擔心。”說著說著,何真眼睛紅了起來。
“行了,我媽都沒你這麼多愁善感。”
“那是因為你騙你媽說去進修,讀一年的書就回來。”
“說不定一年後我真回來了。世事如白雲蒼狗,說變就變,快得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何真看著她認真地說:“也許現在的你需要換個環境改變一下心情,但是不要忘了,這裡永遠是你的家,隨時歡迎你回來。”
辛意田的心被一股暖流衝擊得搖晃了一下。一個星期後她就要走了,原本堅定不移的決心到現在竟然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她這樣拿不起、放不下,到底在留戀什麼?她有些迷惘。
九月三十號那天,她特意趕在國慶節前去商場,想買個大號的旅行箱,以避開“十一”購物潮。她在箱包區轉悠了好半天,想挑一款結實耐用、價效比高的箱子。那天是星期四,又不是節假日,商場人不多。她站在專櫃外面,正一隻手撐著下巴打量玻璃櫥窗裡的一套藍色的箱包,聽到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喊她“學姐”。
她回頭,見到那個名字裡跟她一樣有個“意”字的女孩,後來才知道此“譯”非彼“意”,人家姓唐名譯。兩人先是客套一番,驚呼世界好笑。
唐譯笑道:“我現在在北京工作。國慶節放假,回學校看幾個同學,順帶回家拿一些冬天的衣服、厚被子之類的,東西太多裝不下,想買一個大點兒的、結實點兒的箱子。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學姐,真巧。”
辛意田笑道:“哈哈,咱們這叫‘英雄所見略同’。這家商場的箱包皮具在本市是最出名的,質量好,價格也不貴。”
“學姐,你真幽默。”
商場樓下有一家“哈根達斯”,辛意田問她有沒有時間,兩人去哪兒說說話聊聊天。唐譯說她一個人正無聊呢,欣然同意。兩人提著各自買好的行李箱進去,一人點了一客冰淇淋。
辛意田笑說:“你跟陳上,是姓陳吧?我記得以前大家都叫他‘阿上’。你們倆怎麼樣啦?我以前一直張冠李戴,以為你是……你是謝得的女朋友呢。”提到謝得,她表情有點兒不自然。
唐譯很快把頭低下去,淡淡地說:“我們,分手了。”
她有些不安,“是因為……畢業嗎?”
“算是吧。”唐譯臉上露出的笑容顯得很勉強,很快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學姐,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