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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金屬燭臺盛放。朦朧的燈光讓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就像“花非花,霧非霧”那樣不確定。飯菜已經在桌上擺好了,是西式的,另一張長木桌上放了一排的洋酒。

辛意田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震撼。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場夢,又像是一首詩。她從來不曾被人如此奢侈、用心地對待過。她是如此的驚喜,又是如此的忐忑。為了不讓庸俗又平凡的自己破壞氣氛,她索性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謝得動刀她就吃,舉杯她就喝酒。

她對美食沒有研究,只知道是正宗的法餐,然而對於葡萄酒,可就在行多了。法國盛產葡萄酒,她也曾因緣際會喝到過一些珍品,卻全都不及今晚喝的這瓶。

謝得見她一直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飯菜不合胃口嗎?”

她趕緊搖頭,做了個調皮的表情,“食不言,寢不語啊。”實際上她心如鹿跳,不知因何緣由緊張非常。她平日一向鎮定從容,今晚卻大失水準,不是把水灑到餐布上就是膝蓋被桌子磕到。直到空虛的胃被美食填滿,她的這種不安的情緒才有所減緩。

吃完飯,兩人在院子裡散步,蟲鳴蛙叫聲時不時在耳邊響起。牆角有一座漂亮的藤編的鞦韆架,呈蛋殼狀,上面鋪了一層毛絨絨的靠背和坐墊。她脫了鞋子爬上去,整個人陷在裡面差點爬不出起來,連聲感嘆:“哇,真舒服!”

謝得扶著扶手站在她旁邊,垂首看她,低聲說:“選修課的事,還沒謝你。”

她做了個“OK”的手勢,“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如果你認為不能畢業也是小事的話。”

明明是很平常的談話,卻聽的辛意田的心跳驀地加快。為了緩解這種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她裝作輕快地說:“你剛才不是已經請我吃過飯了嗎?”

他深深地看著她,眼中似有千言萬語。被他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辛意田無法負荷,逃避般低下了頭。兩人沉默著,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敲門聲打斷心思各異的他們。

謝得很快去開門,用托盤端著兩杯哈根達斯走過來。

她鬆了口氣,驚訝暫時取代了尷尬,“哈根達斯也可以叫外賣?”

“可以啊。”他若無其事地說。

辛意田很快穿上鞋子,跑到紫藤架下的石桌前坐下,快樂地吃起冰淇淋來。“世界上有兩樣可以讓人快樂的美食,你知道是什麼嗎?”她不等謝得回答,自顧自往下說:“一樣是巧克力,另一樣就是冰淇淋。只要有它們存在的一天,生活再糟糕我也不會絕望。”

“所以你總是這麼快樂?”

“嗯,怎麼說呢,你要相信自己是快樂的,慢慢的,才會真的變得快樂起來。”他給人的感覺太沉默陰鬱了,辛意田以年長者的身份試圖開導他。

“自我催眠?”他不能苟同。

“這也沒什麼不好啊,反正人的一生不是自我催眠就是被別人催眠,重要的是要讓自己過得去。”

“你現在就在對我催眠。”他說完這句話,出其不意吻住她。他伸出舌頭舔去她嘴角殘餘的冰淇淋,然後伸手扶住她的腰,調整她的姿勢讓她更好的配合自己。他蓄謀已久,因此做起來駕輕就熟,根本不容她反抗。

辛意田一下子懵了。她又聞到他身上那神秘的味道,這次更清晰了,證明上次她聞到的那種氣味不是她的臆想。到底是什麼香味?薰衣草?迷迭香?佛手柑?不不不?那些都太濃烈了。

直到她不能呼吸,她才驚醒過來,開始掙扎,示意他放開她。

謝得離開她的唇,動作溫柔地把遮住她臉的頭髮撩到肩後,看她的目光像是月光下盪漾的水波,柔情萬種。

辛意田低頭看著腳下,出乎他的意料,一言不發,既沒有指責也沒有驚嚇。摸約過了一分鐘的時間,感覺像是半個世紀那麼長,她站起來朝外面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謝得默默跟在她身後。她經過他的車子沒有停下來。謝得忙跑上前,伸手去拉她。她拼命往後縮,他只得算了。

她開口了,聲音很輕,“我要結婚了,婚禮定在十二月十八號,到時候歡迎你來參加。”說完她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被人打了一拳一樣眼冒金星,既站不住也坐不穩。

她打出的這記七傷拳,先傷己,後傷人。

第 7 章

第四章到底意難平(上)

王宜室打謝得的電話,一直沒打通。一開始以為他在開會,到了晚上手機還處於關機狀態,她只好打到董全的手機上。董全不知道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