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他的手,“噓——,我都明白。不過,被人看到到底不大好,你說是不是?”她走過去踮起腳尖輕吻他的嘴角。
魏先想要加深這個吻,但是樓下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辛意田反手把門帶上,“走吧,我送你下去。”
第二天辛意田八點半的飛機回上臨,魏先起了個大早先送她去機場然後再去公司上班。辛意田叮囑他記得去看房子裝修進行的怎麼樣,該催的催著點兒,不滿意的趕緊溝通,又說:“還有二十天,我就可以回北京啦。”
魏先沒有像往常一樣跟她貧嘴,只說了句“好”,臉上神情顯得很疲倦,甚至有幾分憔悴。辛意田以為他沒睡好,擔心他上班遲到,反倒是催著他走了。
此時的上臨正是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她跟何真抱怨:“天氣熱的我心浮氣躁,什麼事都不想做。”手裡拿著一把蒲扇拼命扇。何真嗤笑道:“是你自己心浮氣躁,關天氣什麼事。不要扇了,看的我都熱。心靜自然涼。”
“死人才心靜自然涼呢。唉,不要省電啦,把空調開啟。”
“喂,我是孕婦好不好!”她翻了個身繼續睡覺,身上蓋了一層薄被子。
辛意田不好打擾孕婦休息,只得帶上門出來,站在教師宿舍的走廊上吹風。她拿出手機給魏先打電話,裡面傳來甜美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欠費停機……”
“居然欠費了,不會是打了一夜的國際長途吧……”她嘆了口氣,認命的到上大附近的移動大廳給他交費。交完錢她猶豫了一下,走到自助服務機前,按提示操作,列印出魏先近兩個月的話費單。她匆匆瀏覽了一遍上面的號碼,出現的最多的是一個139的號碼,最近的一次通話時間長達兩個小時。咯噔一下,她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用自己手機試探性地撥打這個號碼,螢幕上赫然出現“王宜室”這個名字。她立馬摁掉,感覺有一股冷氣從頭頂穿過脊背,一路通到腳底。
她立馬想起魏先那天晚上不正常的表現,還有王宜室臉上總是浮現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現在她明白了,那是□裸的嘲笑和諷刺!
她總算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為什麼總是無緣無故心煩意亂了。原來她潛意識裡早有預感,只是一直被“自以為是”壓了下來。她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以為是自己胡思亂想,甚至以為是謝得造成的困擾使她變得神經兮兮、疑神疑鬼。因此每次往這方面想的時候,她就立即叫停。
“不要胡亂猜疑,這不是好習慣,更是對人的不尊重。對人要有基本的信任,何況是魏先。”她這樣告訴自己。
可是魏先在她眼皮底下辜負了她對他的信任。
她木然地走出移動大廳,面對川流不息的車流,腦中一片空白。她機械地往前走,紛繁複雜的思緒糾結成一團。“怎麼會這樣?”她想不明白。
王宜室且不論,魏先她是很瞭解的,他們真的揹著她暗渡陳倉,有苟且之事嗎?王宜室的譏諷和哂笑,並不能帶給她很大的傷害,畢竟她沒有在她身上投入多少感情;然而被魏先欺騙和背叛的痛苦攫住了她的整個靈魂,使得她的靈魂彷彿抽離了身體,飄在頭頂,冷眼看著她憤怒、疼痛、無奈,還有麻木。
心靈上的這種折磨很快化成身體上的疼痛,她心口突然痙攣起來,根本沒法站立,只好蹲在地上裝作繫鞋帶使得自己不至於突然跌倒。一雙雙顏色、款式、質地各異的鞋子在她眼前閃過,摸約半分鐘之後疼痛過去,她站起來,暈暈乎乎匯入龐大的人流中。
她發覺自己習慣性地來到何真的宿舍前,準備敲門時,想了想又放下了。這種事跟誰訴苦都沒有用,徒增別人的擔憂。
她慢慢走回賓館,路上思緒逐漸清明。她不能一個人在這裡胡亂猜測,首先要弄清楚情況到底壞到什麼程度。她要聽魏先親口說。
她打電話給他,不知道怎麼開口。背叛從來都難以啟齒。魏先沒有在意她的沉默,自顧自地說:“我正想打電話跟你說呢,過兩天我要去上臨出差,就住你住的那家酒店,我特地吩咐助理訂的,不過是套間。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哦,好。”這樣也好,多兩天的時間可以幫助她更好地理清事情的頭緒。她閉上眼睛想,臉上表情已經從驚痛轉為隱忍。
兩天後見到魏先,她仔細觀察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然而人心是世界上最紛繁複雜的東西。她無法觀察,亦無法掌控。
魏先讓她換個位置,不要坐空調底下,又說:“你還是不要吃冰的,換杯鮮榨的果汁。”他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