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淒厲尖叫,奮力把費斯理扯離院子。
費爸板著臉,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待院落淨空了,他走向呆立著的新媳婦,鼓勵地對她說:“你得相信斯理,他不是個沒有原則的人,我派個傭人送你進房裡吧!”
貝雨喬眼神空洞地點頭,費爸進屋裡了,傭人出來了。“太太,請你進屋,我帶你去臥房休息。”
貝雨喬一點也不覺得這聲“太太”是在喚她,聽來遙遠而且諷刺,一個太太該替老公孕育一個或者兩個寶寶,但她沒法子做到,她有什麼資格被稱為太太?!
她知道費斯理在乎她,所以若她不主動,他是不會去接受蘿莉的,雖然離開他,她心如刀割,但她該這麼做。瞧瞧費家爸媽,他們年紀大了,一定也渴望有孫子,羅莉腹中的孩子來得正是時候。愛一個人,不是佔有他,而是放開心胸,讓他得到他應得的,並祝福他啊!
“我有點事,你先進屋去吧!”她打發走傭人,緩緩地移動腳步,沒等費斯理回來,她走出費家古宅,連夜搭車前往機場,飛離臺灣。
“生了生了,我還是頭一遭接生到黑人寶寶……”醫生折騰了半天,抱出了一個黑面板的寶寶。
陪產的費媽媽終於鬆了口氣。
費斯理不發一語,輕蔑地掃了蘿莉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蘿莉錯愕地抱著頭,心想怎麼會這樣?這孩子不是她上次劈腿得到的,而是偶然有次她在酒吧勾搭的那個黑人……噢!太糟了,她沒戲唱了。
院落外,費斯理沒找到貝雨喬,進了臥房裡也不見人影,更沒看見她的行李。
“雨喬,雨喬……”他狂吼,沒人應聲,意識裡有個很沉重的聲音在告訴他——她走了!
他衝到門房,揪著門房問:“有沒有看見我老婆?”
“太太她搭計程車走了。”
他鬆開手,心痛的感覺擴散到無邊無際,痛得幾乎讓他瘋狂……
尾聲
一年後——
午後的法國巴黎,具有人文氣息的塞納河以南,著名的左岸咖啡館前的露天座,一名長髮美女,沈靜優雅地坐在其中一張座椅上。
她濃密的眼睫低垂,好似專注地看著筆記型電腦裡引擎電腦程式的運算,悠閒走過的路人,和她置於桌角香氣撲鼻的Espresso咖啡,都無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仔細點瞧,她哪裡是埋首工作?她是在發呆,躲在這具歷史意義的咖啡座裡,她腦裡裝的不是新潮的車款設計,而是裝滿了費斯理,除了費斯理,沒有誰能讓她想得入神。
都一年了,對別人而言一年也許不長,對她貝雨喬來說卻猶如一世紀那麼久!
想起他,她的心是隱隱泛疼的,有時她妄想他會找到她,向她承諾不變的愛情誓約,可那只是作作夢而已。
現在的她受聘於法國一家車廠,擁有獨立辦公室,專為車廠改良引擎,她所設計的小型房車,成了今年歐洲風雲車款,雜誌爭相報導,但她本人從不接受訪問,這麼低調,只為不讓費斯理注意到她的存在。
當今世上除了她的老爸知道她藏身在巴黎,沒有第二人知道,她把發生的事全告訴他了,為了費斯理好,老爸會守口如瓶,絕不會透露她的行蹤。
“小姐,請問三隻貓咖啡館是不是在這附近?”一名法國帥哥操著很流利的法語走過來問她。
她懶懶地撥開長髮,悠悠地抬起靈秀的小臉望了他一眼,她的座位並不是最靠近走道外圍,他卻費事地繞進來問她,可想而知只是來向她搭訕的。
她常在咖啡座遇到這樣的無聊人士,也見怪不怪了,法國人生性浪漫,但她只是來找靈感,來發呆的,並不想惹是非。
“不知。”她常用的一招是故意裝作不懂他在說啥,以國語回話,不以法語溝通,通常他們會聳聳肩,然後閃人。
眼前這位帥哥也不例外。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摸摸鼻子走了,而她也問自己,既然已經是單身了,她還在保留什麼?
都一年了,費斯理說不定已經有了第二個孩子了,她還打算守著回憶,一輩子都這麼孤單的過下去嗎?
或許吧!她註定是隻孤鳥,還是隻愛哭的孤鳥。
她低下頭,心酸了,兩眼水霧霧的……
“我可以坐下來嗎?”
法語,又是來自討沒趣的傢伙嗎?人家正傷心呢!煩,走開啦!她索性頭也懶得抬,連防身的國語都省了。
“是不是不舒服?”
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