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衷心所愛的女人。
但每每想到此,趙靖心便有種受傷的感覺。
“這些年來為他找的女人也不下數百個,但他就是不肯點頭。他總是說有我一個就夠了,把那些女人迎進門來只為生個孩於,沒名沒分的,何必這樣糟蹋人呢。”
白葦柔拈著手絹替她拭淚,眼底又跟著落下淚來。
“其實……”趙靖心眼神有些空茫。“我知道為甚麼,他沒有心負擔這些。”
“我好希望他能碰到一個他真心想愛的女人,這樣或許他能快樂些。”她握住白葦柔擦淚的手。“你瞭解嗎?這種心情你懂嗎?葦柔。”
“我懂。”白葦柔點點頭,笑得有些傷感。她蹲下來,替趙靖心理好鬢容。“但……少奶奶,您可曾想過,喬大爺在意的只有您一個人,只要見您開心,他心裡也就舒坦了,勉強他去碰一個他不喜歡的人,也只是痛苦……”
趙靖心愣愣地望著她。
“這世上的人與事,不是每一件都能強求的。真心喜歡個人,不就是希望他快樂嗎?那麼又何必找個伽鎖銬住他呢?”白葦柔幽幽地說。
“葦柔,你是這樣想的嗎?”
“少奶奶一直為這件事不開心嗎?”她輕嘆道:“容葦柔說句話,少奶奶要調養身子,也得放寬心才是。”
“嗯。”而後趙靖心不發一語。
那夏末初秋的季節,趙靖心突然躍躍浮動著一個念頭──也許喬釋謙會接受白葦柔也不一定,畢竟是他把人帶回來的,他……應該不會抗拒葦柔吧?
她緊握住白葦柔的手……白葦柔是如此可人而善良,就算收了她當二房,也不至於敢跟她平起平坐吧。
沒有把這番心思告訴白葦柔,趙靖心只像話家常地問起她過去的一切。
從她進喬家以來,趙靖心不曾這樣當她知己般的對她說著話;在那樣信賴的目光下,白葦柔的心情卻無端沉重起來。她不知道趙靖心在想甚麼,只當她是閒談,於是也含含糊糊地答了,除了避開怡香院的事。
被蔣嬸半拖半拉地到了後院,白葦柔又驚又喜地望著滿院的人。今晚喬家的工人和傭僕幾乎全聚在這兒,每個人不是擎著火把,就是提著燈籠,後院被照得一片燈火通明。
她幾乎不曾參加過這樣簡單的聚會。“怎麼了……”
“今兒個是中秋,你忘啦?”繡兒眯眼笑道:“往年咱們都會辦聚會的,這是少爺要求辦的,說是慰勞大夥兒忙了一整年,趁著今晚輕輕鬆鬆。”
“如果沒有別的事,少爺通常都會過來。”一旁的蔣嬸接著補充。
“是嗎?”她心思有些震動,卻忍不住翹首盼望。
他……真的會來嗎?
“葦柔!你來了。”趙正清在人群中大喊,不避諱地跑向她。“可等著你了。你會不會彈胡琴?”他呵呵笑著。
“會……一點兒。”沒來得及細想他問這話的意思,白葦柔回答。
“那就好。姐夫有事耽擱,晚點兒才來,一把胡琴蹭在這兒,咱們大夥兒正悶著呢。你就幫個忙,替咱們奏一曲兒吧。”
話才說完,眾人已是拍手叫好。
只有和蔣嬸素來不和的張媽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角,冷冷說了一聲:“賣弄。”
白葦柔沒聽到這話,她被強推了出來,突然暴露在人群中,一時間困窘不已。
“去呀。”蔣嬸鼓勵地笑說。
“我只說從前……學過一些些。拉得真的不好,趙大夫就別害我了。”她還想掙扎。
“噯,大夥兒樂樂嘛,何必計較這些?”趙正清便把胡琴塞在她手裡,和眾人鼓譟著,又忍不住盯著她那紅通通的臉蛋。
“可……這胡琴是少爺的,不好吧?”
“你也知道啊!少爺的東西可是輕易使得的?”張媽終於站出來橫她一眼。
“哎呀,大夥兒只是開心,你這老傢伙幹嘛這麼殺風景!”喬貴惱她破壞氣氛,沒好氣地頂回去。
“本來就是嘛,又不干你的事,要巴結也等老夫人來再說。”喬恆也站出來說話,氣得張媽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不好啦。”見自己的一句話起了紛爭,白葦柔更惶恐了。
“沒關係的。”喬釋謙的聲音突然在後頭響起,眾人全靜了下來。
張媽臉色有些挫敗,喬貴和趙正清在一旁篤定地笑了起來。
白葦柔不再堅持,微微瞅了他一眼,不自覺地把琴拿了去。
“那麼,葦柔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