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真抓狂,口中喚來縣城的保安隊長,好引走江嬤嬤的注意力。
“哪個殺千刀的敢拆我怡香院的大門?老孃跟他拚了!”江嬤嬤聞言,放開梯子,橫眉豎眼地轉身,衝過去抓著那位餘隊長吵了起來。
總算趕走這老潑婦了,趙正清籲口氣,開始用力拉扯匾額上一朵朵結成花的綵帶;竹梯不夠高,他把鉗子纏在腰間,手臂朝上攀,憑感覺在綵帶間想摸索出釘子的方位。
他摸了摸,釘子沒購著,倒是覺得手指碰到甚麼柔軟可移動的物體。趙正清手掌一抓,竟把那樣東西給拉了下來。
“喂!”一個聲音低低叫道。
趙正清呆愣地望著掌心躺著的那朵杏花,他扳住匾額,跨上梯子最頂端。
一朵比掌上花還鮮豔的嬌顏,直瞅著他笑。
作夢也難預料會往這種情形下見面──是那天在喬家僅只一面之緣的大美人。
趙正清張大嘴,忘了有所反應。
方才居高臨下,江杏雪把他和江嬤嬤爭吵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事態嚴重,她一定會放聲笑出來。
怡香院難得上演這種戲碼,不多看看怎麼行呢?
她還是那迷死人不償命地笑著,只是這回手伸了出去,把他掌心的杏花取走。回眸瞅他仍傻傻地看著自己,江杏雪拈起花,輕佻地在他臉上拍下三下。
“你……”他被打得量頭轉向,茫茫然的不知所措。
“你在幹甚麼?”江杏雪眼波流轉。
“我……我在梯上。”
她“噗嗤”一笑,姿態更媚、更豔了。“傻子,我當然知道你在梯上。我是問,你在這兒做甚麼?”
“我……我……”他腦中一片迷醉,連話也說不全了。
“這年頭真奇怪,好好的人不做,竟然當猴子去了。”
他又一愣。見她仍不停地嬌笑著,才發現自己被糗了。
“我才不是猴子!”他紅著臉困窘地辯駁。
“不是猴子?”她頭探出去,望望下頭一團亂。“那你爬這麼高幹甚麼?”
“我要拆這招牌。”
聽他這麼答話,江杏雪笑得更花枝亂顫。“要拆,怎麼不上樓來?繞這麼一大圈子,你不嫌費事兒?”
“我……我……”一時間他窘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