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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乾笑了笑。

“一次說完!”明白少爺的意思,喬貴惱怒地出聲:“咱們少爺可沒空聽你喳呼!”

“嘖,還兇呢,你不過是個奴才,有甚麼資格跟您祖奶奶我大小聲。”江嬤嬤睥睨他一眼,口氣充滿不屑。

要說喬釋謙還有多少耐性,也全因為這句話給消耗殆盡。

“江嬤嬤。”他起身,表情變得冷漠。“在我喬釋謙眼中,沒有人天生下來是奴才,就像沒有人應該被打成那樣。你如果還想站在這兒好好說話,就把你的態度放尊重。

江嬤嬤臉色一僵,唯唯諾諾應聲稱是,臉上還是不甘心。

“喬少爺,你大人大量,是老身說錯話了。可我也不止一次說過了,葦柔的傷是倪少爺的錯,不是我要人打的。這日後老孃還得靠她替我掙錢呢,你就公私分明,別找怡香院的碴,成嗎?”她笑得很僵硬,後頭不忘嘀咕幾句。

“那位何良沒把現大洋給你嗎?”

“給,當然給了。可是喬少爺您有所不知,葦柔當年進怡香院的時候,可是言明要待五年,我還有契約在呢。你幾錠現大洋,哼哼,這要傳出去,人人都當我江嬤嬤是傻子呢。”

“你不是傻子,你只是個見錢眼開的老娼頭。”喬貴沒好氣地接下話。

江嬤嬤臉色變了變,隨即恨恨地轉向喬釋謙。

“喬少爺,我知道你有的是辦法;但是這麼做,也太絕人後路了。怡香院的招牌在南昌縣少說也掛了二十年,縣城也早早另起了樓,他們要那塊地何用?你請縣城保正莫名其妙封了咱們的招牌,就只為了一個妓女,傳出去對於你的名聲也不好聽;再者,就算讓葦柔進了喬家,她也不會有好的日子過的。”

他沒吭聲,但江嬤嬤的話卻令他起了疑心。

“甚麼意思?”

江嬤嬤掩住嘴,好像有些顧忌,隔一會兒語氣變得含糊:“哎呀,反正就是葦柔真要進喬家門,也是受苦。喬少奶奶是大戶人家出身,要她跟個妓女平起平坐,這不是折騰人嗎?喬少爺何必多此一舉呢?”

“你到底想要甚?”怒氣終於爆發,喬釋謙一句話吼得江嬤嬤連退好幾步。

終於說到正題了!江嬤嬤眼一亮,精神抖擻地接下話:“這樣吧,如果你堅持對葦柔不放手,那老身要的也不多,五百塊現大洋,加上還我怡香院的字號,我就把葦柔的賣身契給你,怎麼樣?”

廳門外的趙正清實在聽不下去,衝進來就是一陣咆哮。

“像你這種沒良心的混蛋,有甚麼資格跟人談條件?咱們沒代葦柔告你蓄意殺人已經夠寬容,你居然還光明正大走進喬家來!你想要回那塊地,門兒都沒有!想要回葦柔,除非天下紅雨!”

江嬤嬤兜頭被罵得狗血淋頭,氣不過也叫罵起來:“你這死小子又是甚麼東西?蓄意殺人?笑話!打人的可不是我怡香院,你們要有本事,告上倪家去,欺負女人算甚麼!”

這番死不認錯的口氣讓趙正清更惱怒,掄起拳頭就要衝上前去打人。

“你打呀!帶種的你就打呀!”江嬤嬤手插著腰,挑撥地把臉頰迎上去。

趙正清氣得七竅生煙,拳頭衝動地就要敲下。

喬釋謙一反手,強接住他。

“正清,不值得。”喬釋謙說。

趙正清氣得收回拳,恨恨地低聲咆哮:“姐夫說的沒錯,打你這種人,還會髒了我的手,哼!”

“喔,我記得你!就是你這渾小子,拆了我怡香院的招牌,老孃今天非跟你把賬算清楚不可!”她過去揪住他,開始一陣拉扯。

“鬧夠了沒有?”喬釋謙開口,聲音裡充滿了惱怒。

不知怎麼地,江嬤嬤的氣焰立刻就給澆熄了大半兒。江嬤嬤停住了手,心裡毛毛的。

她乾笑道:“怎麼樣,喬少爺,老身的條件你能接受嗎?怎麼說這契約都是葦柔她親爹簽下的,你不認也得認。”

“我不接受你的條件。”即使是蘊藏了過多的忿怒,喬釋謙的聲音依然平和有力:“江嬤嬤,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並不代表我會就此讓步。葦柔的命是她自己的,不是你的,也不是她親爹的,更不是一張紙就可以讓渡的。沒有人天生應該被另外一個人擁有和擺佈,封掉怡香院已經是我最寬容的讓步,你認為可以談判的籌碼,對我來說根本是張沒有用的廢紙。你儘可以帶著這張紙告上縣城去,大清時代已過,這個時候沒有一個官、沒有一條法律會幫你。至於你的怡香院,事實說得很明白,那塊地大勢已去,你送再多的錢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