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問他吧。”江杏雪微笑瞅了喬釋謙一眼,又指指趙正清:“要不問他也行,那天他可是把嬤嬤氣壞啦。”
白葦柔疑惑地看看趙正清,他卻搔搔頭,很不好意思她笑了起來。
“還說呢,要不是江小姐,我可能早跌成七八塊了。”
“他們……找你們麻煩?”不明白事情的情況,才一會兒白葦柔又慌了起來。
“葦柔,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就別想這些了。”趙正清忙安慰她:“好好躺下。”
“是呀。”江杏雪愛憐地摸摸她的臉。“還是生病的人呢,這麼倔,想這兒擔心那兒的,會好得起來才怪!有甚麼事大夥兒都給你扛著呢,是不是?”
“是是是,葦柔,你就停止想這些事嘛。”趙正清也急著開口。
“咱們別說啦,喬少爺還在旁邊呢。”江杏雪眼眸一轉,忙拉著喬釋謙到床前,似有意、若無意她笑道:“喬少爺,您開開金口,跟她說說吧。咱們這兒還沒人講話像你夠份量呢。”
“我知道你們要我好好休養,可是……”她微弱地軟了口氣,聲音細小如蚊:“我就是擔心,這是我自個兒的事,沒必要……”
“葦柔,你真的別擔心。”
“別說啦,陪我出去走走吧。”趙正清還想開口,江杏雪早拉住他,興匆匆朝外走,嘴裡還喋喋不休地嚷著:“就當是還我恩情好了。咱們在這兒說,愈說她愈煩惱。”
兩人一離開,彷佛連世界的聲音都被帶走了。
“你別煩,一切都會沒事的。”喬釋謙在床邊坐下,輕聲開口。
好久好久以前,他也曾經對她說過這句話;那時候,她連他的影像都模模糊糊,但卻讓她覺得安心。
從她悠悠轉醒後,眾人的紛紛探慰言中,就屬他最沉默;過去那抹淡淡溫暖的關懷依然在,能說的話卻變少了。但她卻清楚知道,經過這次的事件後,有些事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我真的很怕連累任何人。依嬤嬤的行事,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提起江嬤嬤,不免令他想起前兩日她進喬家時的不可一世,到後來卻像落水狗似的被人趕走。喬釋謙權威地咳了咳,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怎麼啦?”他回神見她額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汗,提袖替她揩去。
“頭一回見你笑。”白葦柔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綻開唇,不知為何,那些疼痛似乎也跟著減輕一些。
被她這麼一說,他有些尷尬。
“你感覺好點了嗎?”他問。
她點點頭,側過臉看著窗外的紅霞染遍整個房裡、染在她的臉上,暖烘烘的。她合上眼,想起在倪家所作那個噩夢……
身處之地如果充滿憎惡,是否連夢都會被牽連而玷汙?
“在倪家,我曾作了一個夢。”她幽幽她笑。“那時侯我整個人都痛到麻痺了,居然還會有夢;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作了甚麼夢?”
“我夢見在山裡迷路了,在原地一圈又一圈繞了好久,可是總找不到相識的人。最後我累了,也餓了,然後……然後……我看到你,我想喊你,卻讓不出聲音,只好跟著你慢慢走;好不容易等你回頭了,我好高興,可是你好像不認得我,只是冷冷地看我一眼,甚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葦柔,你該知道,我不會不管你的。”他神色肅穆地望著她。
“我知道。”她虛弱她笑笑。“是我太容易胡思亂想了。”
“可不可以……讓我握握你的手?”彩霞淡淡地映著她,金黃色的光芒閃在她緋紅的臉頰上,令她看起來特別耀眼光采;而她的要求,被託飾得像個無人能拒絕的光環。
喬釋謙屏息以待。
“我知道這很不應該……但是……”
喬釋謙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害怕,她想藉著他的手確定他方才說出口的承諾。他為這樣的卑微虛弱心酸不已,他一直想讓她快樂,結果卻總讓她難受。
喬釋謙褪下她的錦被,指尖輕輕地觸碰著她的手。
白葦柔怯怯地回應他,直到喬釋謙伸展手指,將她整個手完好無缺地包容收進掌心。
白葦柔閉上眼,歡喜地嘆口氣。這手掌溫熱而厚實,就像他的人,永遠令人安心。
“你還煩惱嗎?”
白葦柔臉頰仍是那無可言喻的暈紅,她搖搖頭,笑了。
如果受這麼多的傷,可以換得他的溫柔,白葦柔幽幽地想,這也是值得的。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