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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部分

畫兒麼,而且還是一張唐人的仿作,根本就不是真跡。這有什麼了不起的,看看又不會少一塊。”

劉真趕忙道:“你爸只是這麼說而已,我們以交流的名義提出請求,對方總歸是要慎重考慮的。不過到時候可能需要委屈石先生以隨行人員的身份進去,我們儘量跟對方說。”

“儘量是什麼意思,本來就是文化交流,看看他們一張畫能怎麼了?”劉佳妮很不高興。

劉淺無奈的搖搖頭,可望向劉佳妮的眼神中卻全是溺愛,看得出來,這對夫婦實在是太寵他們的女兒了。

想了想,劉淺說:“要不這樣吧,到時候,就委屈石先生以我子侄的身份隨行,我和大阪市立美術館的老館長宮本玄一還算有些交情,我們在唐史這一塊有相當多的共同認知,他算是把我引為忘年交。到時候,我以私人的名義跟他說說,想必宮本先生還不至於駁了我的面子。”

石磊撫掌道:“那就太好了。”

“石先生喜歡書畫?”

“略有研究,早就聽說張僧繇乃是面短而豔的疏體鼻祖,而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圖雖是摹作,但卻深得張家樣之精髓。看來這次的日本之旅,終究不虛此行,總算是可以一睹為快了。”

劉淺微微一笑,搖搖頭道:“也不過是照貓畫虎罷了,我個人以為,梁令瓚的仿作只得其形,不得其髓。而且梁令瓚此人,聞名於模仿,始終不得神髓。非要說梁令瓚的這幅摹作有什麼傑出之處,我個人倒是覺得他更像吳道子,而不像張僧繇。張家樣是徹底斷了,永遠看不到咯。石先生大概是沒看到畫作本身,否則,也會生出同樣的感慨。梁令瓚模仿吳道子過多,筆觸之間完全是吳道子的風格,雖同為疏體,但卻相差甚遠。”

劉真輕輕的碰了碰自己的丈夫,大概是覺得他說的有點多,石磊畢竟是乘興而來,正高興可以得見這幅畫作,他卻在這裡拼命的潑冷水。

劉淺也意識到這一點,又笑了笑說:“多嘴了多嘴了,習慣使然,石先生請勿見怪。各花入各眼,石先生到時候自己看吧。”

石磊也笑了笑,說:“倒是看過照片,只是細節處並不真切,所以不敢妄加言論。劉先生所言,也頗有道理。只是不知宮本玄一老先生是如何認為的。”

“說來慚愧,這番話,有大半都出自宮本老先生之口。畢竟這幅畫他已經看護了數十年,他對這幅畫的研究,可比我深多了。”

石磊心中微微一動,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換畫的可能性就高多了。

“這麼說來,宮本老先生對這件藏品不甚滿意咯?”

“也不能說不滿意,只是覺得徒有其名罷了。尤其是日本國內,把這幅畫當國寶,在宮本先生看來,大可不必如此。梁令瓚此人,終究旁騖太多,人物尚可,臨摹張家樣,終究差了點兒水磨的功夫。”

石磊明白了,嘴角緩緩漾起一絲微笑。

“石先生不必介意,我愛人把研究看的太重,而宮本則把價值看的太重,這幅圖,在我看來,終究是疏體的傑出代表。不管是更像張僧繇,還是更像吳道子,始終也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只可惜只殘存五星十二宿,終究是不夠完整了。如果完整的話,應該能看出更多的端倪來。”

劉真怕石磊不高興,又替劉淺解釋了一番。

石磊留心到劉真對宮本玄一的評價,這個評價似乎不高啊,有點兒小覷宮本重利的意思。

想了想,石磊問道:“宮本先生很重視藏品的價值?”

“他這個人是比較習慣比較當下藝術品的成交價格的。”劉淺說到,並且瞪了劉真一眼,“不過這也正常,收藏的東西,總希望有個更高的估價。”

劉真卻是翻了個白眼,說:“你替他遮掩什麼?你是一心搞學問的,研究這研究那,可是宮本根本就是奔著藏品的價格去的。當初如果不是誤以為這幅畫是張僧繇原作,他又怎麼可能重金購得。後來也就是研究後發現,此畫終究並非原作。”

劉淺皺著眉頭,說:“你當著石先生的面說這些幹什麼?”

石磊卻笑著,顯得很有興趣的問道:“劉女士為何這麼說呢?這幅畫的卷首不是寫的清清楚楚是唐朝梁令瓚所作麼?”

劉真搖了搖頭,道:“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這就是張僧繇的原作,而卷首梁令瓚的隸書,大家都認為是梁令瓚得到這幅鉅作之後,裝裱上去的。這就彷彿名家的鑑賞印章一般,只不過梁令瓚把鑑賞章改成了包頭罷了。畢竟傳說中的原畫落款是張僧繇。可惜失去了下卷,也看不到落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