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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這個小謊沒有說服力,她復又心虛的補充了句:“懲罰我話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許研珊以為米佧是一語雙關,把腦袋縮回去睡覺了。

宿舍裡再次安靜下來,在月光的撫摸下疲乏的米佧慢慢睡去,一夜無夢。

新兵訓練遵循男女分訓原則,新兵營下轄的男兵連和米佧所在的一個女兵分隊同在一個訓練場地各自為戰。受師部首長委任全程參與的邢克壘,負責對新兵營的訓練進行監督和指導。邢克壘的單兵作戰鬥能力在整個師,甚至是集團軍都是赫赫有名的,加之誰都知道人送外號“笑面虎”的他練兵狠,以至新兵營營長李平對此次訓練絲毫不敢怠慢。

身為職業軍人,又是領受赫義城的命令而來,邢克壘自然不會把主要精力放在一小隊女兵身上。如果不是米佧的緣故,他根本不會拿出一整天時間和一群嬌氣又任性的女兵周旋。所以從第二天起他就根據計劃輾轉在男兵連,僅打算在進行階段性考核時來驗收成果。至於說他有沒有私心,是因為下不去手啊什麼的才不理會女兵方隊的訓練,就不得而知了。

女兵相較男兵訓練強度已經大大降低,可米佧的體力卻消耗的厲害。尤其首次完成五公里越野的訓練,她體能的承受力似是到了極限。但即便出現了頭暈目眩的症狀,她還是蒼白著臉出現在操場上。

臨近中午,邢克壘正在訓練場九點方向給男兵訓話,正說到不要指望他會對他們心慈手軟,三點方向忽然一陣騷亂。他帶著不悅的情緒回頭,視線穿過場地投過去,在沒有尋找到某個身影時,眉心微聚。

許研珊喊著讓女兵們散開,想讓暈倒的米佧呼吸到新鮮空氣,同時掐她人中。不過女兵們都是一些沒有醫學常識的傢伙,情急之下反而把米佧圍了個水洩不通,甚至阻礙了她施救。

這時,一道低沉的男聲闖進來:“讓開!”話音未落,邢克壘人已經行至近前。

目光觸及米佧蒼白如紙的臉,他神色冷凝地揮散人群,然後俯身將她抱起,急步向醫務室而去。

米佧睜開眼睛時正倚在邢克壘懷裡,意識完全清醒後她的小臉“騰”地紅了,掙扎著坐直身體,她低著頭拒絕:“不要你幫忙!”

“要不是你們隊長抱不動你,我才懶得管呢。中午吃多少飯啊?死沉!”在她逃離他懷抱的瞬間邢克壘又恢復了慣常嘻笑的模樣,輕易就掩蓋了先前眼眸深入湧動的陌生的柔情。

米佧病著也不服軟,“捨不得你們部隊的米飯饅頭啊?我偏要多吃,讓你們經費超標!”

邢克壘含笑打量她纖弱的身板:“你要是能讓吃得我們經費超標,我跟你姓。”

米佧作嫌棄狀:“誰要你啊。”

她倔強的小模樣像個孩子,邢克壘投射到她臉上的目光不自覺地轉為柔和的專注,抬頭揉揉她蓬亂的頭髮,開口時嚴厲的語氣和眼神的溫柔不符:“身體不舒服可以請假,逞什麼強?醫者不自醫,小心我讓你考核不合格!”

米佧使勁打了他一下:“以權謀私啊你?你敢讓我不合格,我打你小報告!”

還敢威脅他了!邢克壘促狹地捏捏她的手:“表情挺到位,來,繼續。打小報告了,然後呢?”

米佧蹙眉撅嘴,隨即又狡黠一笑,然後——把訓練時弄得有點髒的手用力在他身上蹭了蹭。

邢克壘也不生氣,“藉著暈倒這茬兒休息幾天吧。放心,有我在,保證讓你及格。”

“誰要你放水!”米佧拒絕他的好意:“強健的體魄也是身為醫生的我應該具備的,要不哪天我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手術檯上病人怎麼辦?醫院有規定,我也不想偷懶。”迎視邢克壘的目光,米佧稚氣未脫的臉上寫滿認真:“你不是說了嘛,一群連佇列都走不好的人,不敢想像上了戰場是什麼樣子。我既然選擇了陸軍醫院,就得做到:平時為醫,戰時為軍!”

平時為醫,戰時為軍!邢克壘沒有想到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她會說出這麼成熟的話,而他也絕對不願承認米佧的思想覺悟比自己高!不過她與外表不符的專注神情,說實話,讓他胸臆間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情緒。

“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很欣慰。” 邢克壘雙臂抱在胸前細細打量了她片刻,居然拿腔拿調地給她灌輸起政治理論來了:“不學習確實會落後!為了今後我們共同進步,也便於我們處理好‘革命同志’關係,就辛苦你了。”

什麼和什麼啊啊啊?!米佧對著月亮發誓,絕對沒有要和他共同進步的意思啊。

抓起身後的枕頭砸過去,米佧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