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察一聲嘆息後,低沉性感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夜裡:
“不過,我沒歉意。”
我沒歉意,哪怕我不止一次向你道歉。因為其實我,沒醉。
或許是他在房間裡停留的時間太長,也或者是洞悉了什麼,在邢克壘準備和赫義城離開時,賀雅言話裡有話地提醒:“要是喜歡的話就直接點告訴她,這樣總逗她,以她後知後覺的性子是不會明白的。”有一瞬的猶豫,她最後說:“免得錯過時,追悔莫及。”
邢克壘身形一頓,隨後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回應:“誰喜歡她啊?!傻乎乎的。”
賀雅言若有所思間,邢克壘去而復返,耙耙精短的發,他說:“我沒細問她,聽意思是惹火了她老爸。嫂子你明天給問問吧,然後勸勸她。讓她早點回去認個錯,躲著不是辦法。和老子對著幹,她的段數明顯不夠。”
賀雅言輕笑,心想佧佧碰上你,段數才是明顯不夠。
米佧只在賀雅言家裡住了一晚。次日清晨米媽艾琳就打電話來通知她,米爸因為公司的事情出門去了,要小半月才能回來。於是米佧拎著小揹包樂顛顛地回家去了,不過在走之前,她把賀雅言的公寓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儘管原本就基本是芊塵不染,賀雅言還是忍不住口頭嘉獎她的“女僕精神”。
艾琳最心疼女兒,見米佧瘦了些,面板也因為一個月的風吹日曬比以往粗糙了點兒,心疼得不行。米佧卻只是窩在她懷裡撒著嬌說:“沒有瘦的,部隊的大米白麵被我吃了好多啊。”話語間還掄起細瘦的小胳膊比劃,“看,我變結實了哦。”
艾琳寵愛地掐她的臉蛋,“晚上給你爸爸打個電話認錯,免得他回來了修理你。”見米佧在她懷裡扭啊扭的表示不樂意,她笑著提醒:“他發起脾氣來,可是連親老婆也不認的,你懂的。”
結果晚上米佧給老米打電話時是他的助理程先生接的,他語氣溫和地說:“佧佧你回家了吧?米先生說如果你再敢夜不歸宿就罪加一等,還有,他讓我轉告他的原話:等回去再扒你的皮!”
“……”米佧決定從現在起,討厭所有助理先生。
兩天後的清晨,神情氣爽的實習醫生米佧到陸軍醫院報道。
走進大廳,看到一抹抹剛換上白大褂的新同事們穿梭的身影,米佧忍不住嘴角上彎。
這時,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大廳,經過的人見到他恭敬且熱絡地打招呼:“院長,早!”
隨即是他的回應:“早。”低沉的聲音,溫和的語氣。
米佧聞聲正欲回頭,恰逢賀雅言的電話打過來,“佧佧你到了嗎?來了的話直接上二樓。”
“我到了雅言姐,這就上來。”一如既往的甜糯的聲調,米佧掛了電話,踩著水藍色小高跟蹬蹬蹬地上樓,不料步子邁小了,前腳只踩到臺階邊緣,鞋跟就被卡住了,她尚來不及伸手攀扶手已“哎呀”一聲身後仰去。然而就在身體失去平衡的剎那,纖細的腰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扶住,她輕且穩地跌進一具男性的懷抱裡。
米佧回頭,身後的他穿著黑色的襯衫外罩風衣外套,眉目清明,眼眸含笑。
視線在半空中交凝,米佧聽見他說:“第、二、次!”一字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週末孃親在家做她的新羽絨,某雨得得瑟瑟地非要拿來試,結果袖子套不進去,胳膊死活伸不出來。
孃親背對著我一邊繼續縫帽子,一邊把我好一頓數落,說這孩子怎麼這麼笨,她要退貨啊什麼的。
某雨鬱悶了,不信自己笨到連羽絨服都穿不上的地步,於是又使勁伸了伸,可就是套不進去。
孃親不解,轉身拿來一看,結果是羽絨服袖子的裡子被她縫反了,也就是擰勁了。
與我對視一眼,孃親默了。
好吧我圓滿了,裁剪師出身的孃親今天敗了(╰_╯)
PS:前情交代得差不多了,除了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沒看過《半生熟》的親應該明白了吧?另外,感謝親們給某雨扔的地雷,鞠躬!
☆、城池營壘07
一身黑色的穿著,使邵宇寒不自覺間散發出一種淡冷的氣場,然而他的聲音卻很暖很柔,俊美的面容配以平易近人的笑,讓人如沐春風。
陽光透過窗子投射在他身上,看著逆光而立的他,米佧在腦海裡搜尋所謂的第二次之前的第一次,然後,她變換的神情分不清是驚詫多一些還是驚喜多一些:“是你?!”
她還記得!這個訊息迅速傳達到邵宇寒腦裡,他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