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報答他們。”包容容始終忘不了這對貧苦的老夫婦,自己的日子都過得那麼苦了,還能熱心照顧她這個陌生人,真的鮮少有人可以辦得到。
黑沉的雙眸直盯住她,一瞬也不瞬。
“想不到你這個人還有點良心。”頓了下,他介面問道:“告訴我,你是怎麼當上刺史大人的?”
“我……”
“說!不許有任何遺漏。”他沉聲道。
“其實,那是在一個多月前,我偶經一間破廟……”包容容開始一五一十地把當日情景說出。
良久——
“這麼說來,真正的揚州刺史包居正已經死了?”
“我想,我也姓包,一切也許是天意,所以才冒名頂替。”事實上,上任之初為了不令人起疑,她還曾以身子不適為由,把居正二字改為自己的名,是以如今揚州刺史為包容容倒也沒人覺得有哪裡可疑。
“你膽子倒不小!”冷冽的語氣已少了三分寒意。
“呃,為了三餐有著落嘛!”總不能餓死、凍死在路邊吧!
“難道你不怕將來事蹟敗露,犯上欺君的死罪?”
“只要我不說,誰知道?”
“人算不如天算!”包容容聳聳肩,“船到橋頭自然直。”最初,她只想混個三餐,有吃有住,哪管得了這許多?
“適才你說,放了你之後,我要什麼你都能辦到?”
“呃,如果你不想做官就罷了。”她也省事。看樣子,她好像可以不用死了。
“哼!我不要錢,也不想當官。”
“那你想要怎樣?”
“我要你當個好官。”
“什麼叫好官?”她可得問清楚。
“大人這麼機伶,難道不知為官之道?”包容容稍微想了想,小心地回道:“是公正、清廉嗎?”真奇怪,這土匪問的問題居然和師爺一樣!
這一次,男人笑了起來。
“不錯,孺子可教也!”停了下,他令道:“把床頭那碗湯給喝了。”什麼?莫非他仍執意要她死才甘心?
瞧出她臉上的驚恐,男人眼底掠過一閃而逝的戲謔。
“快喝了它!”包容容在他執意的逼迫下,無限委屈地端起湯汁,扁了扁檀口,屏住氣,把湯汁一飲而盡。
“很好。”語罷,男人轉身離去,臉上掛著一抹她見不著的淡淡笑意。
“喂,我喝的是什麼玩意兒呀?喂——你別走,我到底會不會死啊?”包容容惶恐地不斷喚著早已遠去的男子。
第5章(1)
天色未亮,山頭上停著一隻馬,空野寂寂,徐徐寒涼的風吹得馬上的兩人衣袂飄飄,飛發交纏。
漸漸地,混沌的天際開始透出些許光亮,遠方的蒼鬱如古畫,濃淡交疊,漸漸映出絕麗的蒼茫山色。
包容容從來未曾見過如此美景,一時間不由得震懾於空